啪的一聲,朱中興一拍桌子,站起身來,麵色不善地望向方逸!
“方公子,這詩詞方麵,便勉強算你過關,不過,本世子有一事不明,想向公子討教一二。”朱中興信心十足地望著方逸,他覺得,自己手中握有的強力武器,一定能將麵前的少年給打倒打死,讓他身敗名裂,永世不得翻身。
沒想到自己作詩成功,這朱中興居然還是如此的猖狂,看來此人有所倚仗啊,方逸暗自想道。
想起朱中興片刻之前的某句話,方逸心中不禁一沉。
莫非,煤礦進水的事情,他已經知道了麼?
否則剛才為何朱中興會突然問起自己的煤礦?
“世子請講。”方逸鎮定地說道。
“我聽說方公子費盡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煤礦,進水了?”朱中興終於放出殺手鐧。
“絕無此事!”方逸斬釘截鐵地答道,“平記商行依舊在正常出貨,煤炭的生產,沒有任何問題!”
“卻不知世子是從哪裏得知的消息?”
“那我怎麼聽說龍泉鎮的礦井停產了?”朱中興陰惻惻地問道。
“哦,是正常檢修,兩三天就會恢複正常。”方逸臉色不變,“礦工深入地底挖礦,危險性很高,所以我規定每個月礦井都會停產檢修兩日,此乃為了安全,是慣例檢修。”
停產檢修這個借口你也能想得出來?
看來你還真是死鴨子嘴硬鴨。
朱中興暗自想道。
隻是煤礦進水就是進水,任你說的天花亂墮,也改變不了這個殘酷的事實。
“哈哈哈哈,大話人人會說,隻是謊言被揭穿的時候,那下場隻會更慘,方公子,我勸你還是早早坦白吧,莫要等到東窗事發,皇上怪罪,到時悔之晚矣!”
在場眾人都從朱中興的話語中,聽出了濃濃的威脅之意。
方逸頓時便臉色一肅,“世子究竟是何用意?為何說話陰陽怪氣,嘲諷在下?在下行的正坐得直,又有什麼可後悔的?”
“哼,既然如此,那我便和你挑明了說!”朱中興望著方逸,一字一頓說道:“那三個失蹤的煤礦礦工,便是我的家丁,乃是本世子派去監督你的,他們已經都和我說過了,你的煤礦滲水很厲害,水非常深,如今礦井下已經無法挖煤了!”
三個礦工?不是四個麼?方逸的嘴角不易被人察覺地抽動了一下。
“方逸,你安置百姓的任務已經失敗!你沽名釣譽,大話炎炎,欺君瞞上,你的下場,不用本世子多說吧?”朱中興厲聲說道。
“哈哈哈哈,”方逸站起身來,也是一陣長笑,“我已經說過了,這不過是正常檢修而已,世子可千萬不要危言聳聽,擾亂人心!”
朱中興冷哼一聲,一甩袖子,坐了下去。
看了一眼朱中興,方逸心中突然一動。
“世子,不妨我們打個賭。”方逸說道
朱中興氣極反笑。
幾天後你就要完蛋了,即將失去所有東西,你拿什麼來和本世子打賭?
“在下還有八百畝良田,手頭還有三千兩銀子,哦不對,還得加上世子剛才輸給我的一千兩,一共四千兩銀子,此外還有兩千斤生鐵,以及土地若幹,若是三天後在下的煤礦不能開工,這些東西,就輸給世子。”方逸說道。
朱中興沉吟了一下。
隻看方逸這副氣定神閑的模樣,
該不會是他還有後手吧?
不過那幾個家丁都是自己心腹中的心腹,要不自己也不會派他們去方逸那裏臥底,他們肯定不會欺騙自己。
難道是方逸已經有了解決滲水的辦法?
朱中興想到這裏,不禁搖了搖頭。
煤礦滲水,可是困擾了華夏幾千年的老大難問題,也正因為此,所以煤炭一直沒有在華夏得到大規模的普及應用。
否則煤炭這麼好燒,早就取代柴火了。
朱中興可不信方逸在短短三天內,就能找到解決煤礦滲水的辦法。
想到這裏,朱中興咬了咬牙,一拍桌子!
“好,本世子就和你打這個賭!若是三日後你的礦井能正常開工,我就輸你兩萬兩銀子!此外國公府在城外還有塊土地,那裏也有個煤礦,尚未開采,你若贏了,一並輸給你!”
“好!”方逸站起身來,伸出右手,“君子一言!”
朱中興也站起身來,伸手用力和方逸擊了一掌,“駟馬難追!”
錢謙益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中的這一切。
宋應星撫著胡子望著方逸,臉上露出思索之色。
煤礦滲水問題,是個無解的問題,這一點宋應星非常了解。
國公府世子朱中興,顯然不會空穴來風。
但麵前的方逸,似乎也是信心滿滿。
莫非,這位才華橫溢的少年人,居然有解決煤礦滲水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