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大寶躲在一個角落裏,假裝自己是透明人。
王誌堅坐在床上,罵罵咧咧的一直不停。這父母官生氣了和普通人也沒什麼區別麼,哪怕是印象中一向溫和、儒雅的王書記罵起人來也是那麼的……狂野。
“老王,消消氣,你把吳冕都給罵走了,你看這事兒鬧的。”王誌堅的愛人歎了口氣說道。
“那小兔崽子人五人六的,不罵他罵誰!以為學幾天醫就能回來窮顯擺?他不是出國了麼,回來幹什麼!有本事別回來呀。”
說到吳冕,王誌堅的氣似乎又大了幾分。
“大晚上戴個墨鏡,水仙不開花,他在那裝蒜呢!出國待了幾年,本事沒學會,毛病到是不少。”
“你別這麼說人家。”王然勸道,“從小吳冕學習就是最好……”
“好個屁!要是好能回來?就算是回來,那也得是長江學者,是大學的教授,有本事能灰溜溜回到咱們八井子鄉來?”王誌堅撇嘴罵道,“老吳都愁成什麼樣了,鐵打的漢子,天天蹲在辦公室裏抽煙,屋子都讓他給抽藍了。”
“萬一人家是想支援家鄉建設呢。”王然無力的分辯了一句。
“家鄉建設……”
“別說這個,韋醫生,您幫忙看一眼。”王誌堅的愛人打斷父女二人的對話說道。
韋大寶聽叫到了自己,他訕訕的笑了笑。
“您叫我大寶就行。”他很客氣的說道。
說實話,韋大寶也不知道叫自己過來到底有什麼事兒。
看病?他對自己還是有點正確認知的,自己也就是基層醫生的中等水平。頭疼腦熱會開藥,但要說是有什麼特長……假如民俗算的話,那倒是真的有點不同之處。
見王書記的愛人使了一個眼色,他會意,躡手躡腳的跟著出去。
“你叫這個騙子來家幹什麼!”王書記看到韋大寶,變得更加憤怒,“讓他也滾!”
聽到背後王書記的痛罵,韋大寶一身冷汗,加快腳步走了出去。
“韋醫生,不好意思啊。”王書記的愛人歎了口氣,“我家老王一早還好好的,回到家就開始作。”
“作?”
“我和他過了一輩子,他從來不罵人,也不說髒話。可今天回家,不光是罵我,還罵孩子,連小外孫他都罵。”王書記的愛人說著說著有些委屈,眼圈裏泛起水光。
“您是懷疑……”
“韋醫生,你說我家老王會不會招了什麼髒東西?”王書記的愛人抹了一把眼淚,“要不這人一早還好好的,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呢。”
“該不會是壓力太大了吧。”韋大寶也不敢多問,隻能勉強試探。
江湖伎倆韋大寶熟悉的很,但不敢隨便用在這裏。
“應該沒什麼壓力,都準備明年退二線了。今年算是年景不錯,咱們鄉裏經濟還好。不應該啊……”王書記的愛人琢磨著。
“我看王書記精神頭挺足的,不像是有什麼髒東西。”韋大寶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像是蚊子嗡嗡叫一樣。
“封建迷信的糟粕,都弄到我家來了,你膽子夠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