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沒在意,順手摸了摸楚知希的頭,“走了。”
“我跟我媽說了,明天中午回家吃飯。”楚知希道。
今天事情繁多,本來預定好的行程被八井子的事情耽擱,弄的亂糟糟的。
不過吳冕心情不錯,漏網之魚被抓住,這就是最大的收獲。
【我曾經跨過山河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
“喂,張院長,怎麼又打電話。”吳冕微笑問道。
薛院長看著吳冕的笑容,心裏無聲的歎息。
這位小爺還真是睚眥必報,當時山火之後,確認白大林沒事,他就開始琢磨縣醫院的事情。
自己還以為吳老師隻是心中意難平,隨便說說,泄私憤而已。卻沒想到白大林還沒出院,這麵張院長就已經被搞的首尾難顧。
現如今更是自身難保。
看吳老師的笑容,怕是這位今兒根本沒辦法過關。
“正好我們要走,您就別上來了。”吳冕微笑著說道,“住院二部大門口見。”
說完,他掛斷電話。
“哥哥,縣醫院的那位?”楚知希問道。
“嗯。”吳冕笑著說道,“估計是來道歉的。”
滿腹狐疑,薛院長跟著吳冕下樓。
夕陽西下,橘紅色的光鋪滿醫大二院的停車場。陽光的顏色和吳冕的笑容一樣,溫暖而又含蓄。
隻是此時一個身影孤零零的站在門口,再如何溫暖的陽光都無法讓他明媚起來。
他仿佛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孤單而又淒涼。
“張院長,好久不見。”吳冕揚了揚手,像是老朋友一樣和張建軍打招呼。
薛院長深深歎了口氣。
“吳科長。”張建軍彎著腰,一溜小跑的來到吳冕麵前,“前幾天的事情是我不對,我道歉,我道歉。”
“哦,那事兒和我沒關係,陶老板說是要找你晦氣。”吳冕笑眯眯的說道,“改天和陶老板吃飯,用我幫你說幾句話麼?”
張建軍心生迷茫,難道這位對自己一點敵意都沒有?
隻是一轉念,張建軍就在心裏痛罵自己糊塗。這種人才是最可怕的,哪怕是已經麵對麵拚刺刀,他卻還是這般說話。
外人根本看不出來,還以為是老友相見。其實腦漿子都已經打出來……是自己的腦漿子被打出來,人家好端端站在自己麵前笑。
“吳科長,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我這次。”張院長的腰已經彎成90°,隱約能聽到老腰咯吱咯吱的響。
“我又沒生氣,怎麼原諒您。”吳冕微笑著說道,“本來呢,我準備自己動手。但沒想到您的運氣這麼差,或者說是你作,機緣巧合,都是機緣巧合。”
張建軍聽吳冕這麼說,腳後跟都拔拔涼。
這是擺明了告訴自己,他根本不想原諒。
“噗通~”張建軍直接跪在吳冕麵前。
“吳科長,您饒我兄弟一次,求求您了。”
吳冕邁步剛要走,見張建軍跪下,微微皺眉,隨即展顏一笑。
“那天我在直升機上跟您說,咱改天見。”吳冕淡淡說道,“您還記得麼?”
“……”
張建軍怔了一下,足足3秒鍾才想起來直升機、山火、燒傷的事情。
他從來沒想到自己迅速崩盤,竟然是因為一場山火、一次救援。
吳冕的手抬起,放在張建軍的頭頂,像是在椅子扶手上輕輕敲打一樣,拍了拍他的頭,溫和說道,“這回見到了,你認識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