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山風大不大?”吳冕問道。
“還好,不冷。”楚知希笑著說道,“本來我以為這裏會距離車道很近,還有點害怕。”
“害怕?”吳冕怔了下,隨後哈哈大笑,“你是看完死神來了,留下的後遺症吧。”
“嗯。”楚知希也沒不好意思,說道,“每次看賽車,包括F1,我都能想到各種離奇的死法。簡直太可怕了,連搶救的必要都沒有。”
“腦漿子砰的一下撒出來的那種?也就你這樣的神經外科醫生才會有這種聯想。”
“還有血,混在一起,感覺又要進行急診大搶救。”楚知希歎了口氣說道。
“要是做手術,重度複合傷需要2-3組同時開台,倒是很麻煩的事情。”
“關鍵是有時候需要介入手術配合,你還不讓我上。”楚知希皺眉,“咱倆有了孩子,我能上介入手術了吧。”
“第一次聽說還有人盼著上介入手術的。”吳冕把楚知希摟在懷裏,擋住山風,溫柔說道。
“很快就要機械臂操作了,不趕著趕緊學一下……”
“你不用學,我看你那天……”
莊稼騏在不遠處聽著吳冕和楚知希閑聊,有些愣神。
這都是什麼人呐,說話真是不中聽。雖然說三句不離本行,可吳老師是林仙師的小師叔,難道不應該說說虎山道的風水如何麼?
“今天的車不多。”吳冕看見兩台改裝車進入賽道,轉頭問道,“莊先生,每次都這樣?”
“兩個朋友前幾天一起喝酒,聊著車子的性能,然後吵起來了。”莊稼騏笑道,“年輕人麼,都認為老子天下無敵。平時身邊吹捧的人也多,漸漸的他們自己都信了。”
“車肯定沒問題,關鍵是他們的車技行不行啊。”吳冕淡淡說道。
“一般般,車上有導航員,都是特別有經驗的老手。”莊稼騏說道,“遇到危險路況,導航員會提前提醒。而且他們隻是賭氣,都很驚醒,沒人會真的玩命。”
“那就好。”吳冕作勢要解開外衣,但手摸了一個空,這才注意到自己沒有穿卡其色風衣。
楚知希注意到吳冕的小動作,往他懷裏鑽了鑽,擋住不大的山風。
山下狂歡,音樂,煙火,彌散的荷爾蒙味道。山上冷冷清清,隻有吳冕和楚知希自得其樂。
過了半個多小時,兩台車檢查完畢,各有兩人進了車裏。
一個衣著暴露的女人拿著旗子走到兩台車前中間位置,扭腰挺胯,曲線在夜色、焰火裏像是魅魔一樣誘人。
旗子落下,兩台車仿佛離弦之箭一般衝出去。
馬達的轟鳴聲響徹山穀,兩台車幾乎並肩前行,消失在夜色之中。
“287KM/H,速度還好。”吳冕說道。
“吳老師,這麼看您也是飆車的老手。”莊稼騏笑道。
“我從來不飆車,平時開車都少。”吳冕道,“當醫生,見的車禍多了,隻要車速提到80KM/H以上,就會想到各種離奇的死法。”
“……”莊稼騏是真不知道該怎麼和這位老鴰山的小師叔說話。他沒一句話都那麼不中聽,但偏偏自己還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