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吧,你看著麻醉,我也能省點心。”吳冕道,“不過一旦有問題,你要做的是轉身就跑,而不是操心我是不是安全。”
任海濤連忙點頭。
自己中年發福的身體可是比不過吳老師,但吳老師也逃走麼?
想到這裏,不由得心中惴惴。任海濤看了一眼站在樹下的那名壯漢,隱約可見頸部傷疤,猙獰可怖。
吳老師在哪淘弄到這麼一個凶神惡煞的人?不過下一秒鍾任海濤就恍然大悟,指著沙礫問道,“他是那位寰椎骨折的患者?”
“老任,你也能看出來?”
“嗯,楚教授的切口特別牛,看一眼就知道。”任海濤有了親切感,凶神惡煞的存在一旦變成了患者,怎麼看都沒了之前可怖的感覺,甚至連頸後被簡易頸托半遮半檔的切口都有了一絲可愛。
吳冕撚起林道士放在桌上的鑰匙,扔給沙礫。
剛想幫著任海濤搬機器,就見沙礫在半空中抄住鑰匙,很自覺的去幫忙。
移動B超機大不大,不,沙礫直接把機器拎起來,另外一隻手拎著闌尾包與一些無菌耗材,跟在吳冕身後走出院。
來到涼亭,地窖沒有鎖,吳冕打開後聽沙礫道,“吳老師,我先下。”
吳冕沒有爭執,讓開通路,讓沙礫先走下去。
當吳冕跟著下去後,卻看見黑熊沒有趴在地上,而是哆哆嗦嗦的坐在角落裏,前臂擋在胸前,好像是個膽的姑娘遇到了流氓。
沙礫似乎已經無視黑熊的存在,徑直打開籠子,走了進去。
當他走進籠子的一瞬間,吳冕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錯了,那頭00多公斤的黑熊眼睛裏露出絕望的神情。
“吳老師,什麼體位?”
“仰臥位。”吳冕道。
沙礫走到黑熊身邊,也沒有什麼安慰的舉動,也沒有溝通,一隻手抓住黑熊的頭上短毛與頭皮,另一隻手抓住黑熊的一條腿,像是拎一個玩具般把黑熊放平。
“嗷~”黑熊一聲慘叫,不知道是膽囊區疼痛還是剛剛的動作牽扯到左上肢骨折的位置。
“啪~”沙礫一巴掌抽在黑熊的短吻上。
簡單、粗暴、直接。
黑熊馬上想要把頭塞進臂彎,然而下一秒鍾,又是一巴掌扇在它的短吻上。
吳冕的眼睛眯起來。
兩次打擊,位置、速度、力量完全一致。力度拿捏的剛好,不致命,卻又讓黑熊感到疼。
這人很強,非常強!
他隻想打痛黑熊,吳冕甚至可以肯定,要是他下死手的話,雖然重傷未愈,黑熊估計會被打的滿地找牙。
任海濤看傻了眼,這是人還是人形怪獸?回想起前段時間在養和醫院看見這人奄奄一息的樣子與現在徒手教訓黑熊的樣子,兩者對比,反差相當強烈,讓任海濤目瞪口呆。
在沙礫麵前,黑熊就像是一隻寵物,哪裏還有半點食物鏈頂端存在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