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些檢查你采過?都知道裝到什麼管子裏?”韋大寶也不兜圈子,直接問道。
“背過。”李瓊一邊快步走,一邊回答道。
背……
韋大寶又聽到了這個詞。
“你們連這個都背?”韋大寶的疑問脫口而出。
臨床上講的是醫生的嘴,護士的腿。醫生說什麼,護士做什麼就可以了,還有什麼要背的。
李瓊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表情,她看了韋大寶一眼,說道,“韋醫生,我們剛剛考核完,1763項檢查我沒有一樣錯的。”
韋大寶咂舌。
“怎麼這麼多檢查?”
“必須要都背下來,要不然誰知道吳老師什麼時候需要采哪種奇怪的檢查。”李瓊急匆匆的一邊走一邊說,看那樣子一秒鍾都不願意耽擱。
“要背這麼多!”韋大寶感歎。
“比如說吧,金黃色帽的是惰性分離膠促凝管,常用於甲狀腺功能、腫瘤標誌物、PCR 及激素水平等檢測。
因其穩定性而備受推崇,其是在促凝管的基礎上添加了起隔離作用的惰性分離膠。
這種分離膠在離心後可將血液中液體血清成分和固體紅細胞成分徹底分離並完全積聚在試管中央形成屏障,並且 48 小時內保持穩定。需要注意的是采血後要立即顛倒混勻,靜置 30 分鍾離心。”
李瓊順口就來,脆生生的,一個字都不錯。韋大寶甚至懷疑李瓊連標點符號都能背下來。
“橘紅色帽的是促凝管……韋醫生,不好意思,我得抓緊時間回去,最快速度把結果回報給吳老師。”李瓊來到門口,肩上背著急診急救箱,雙手放在身前,以標準禮儀微微躬身,說道,“不好意思了。”
“你忙,你忙。”韋大寶看著李瓊的背影消失,嘴裏發苦。
他還以為隻有自己這麼拚命的背書,已經算是出類拔萃,可萬萬沒想到劍協醫院裏“隨便”出來個護士都這麼幹練。
掙錢的時候的確高興,但必須要付出極大的辛苦。韋大寶意識到去了劍協醫院,也隻是個開始,而不可能躺平養老。
他心中迷茫,回憶著李瓊的颯爽,韋大寶最後輕輕歎了口氣。
剛要轉身,一台車開進中醫院的院子裏,馬修德像是皮球一樣“滾”出來。
“韋醫生,你在啊。”
“馬院,你來了。”韋大寶和馬修德打了個招呼,“是送青蒿素的麼?”
“是啊,隻有省城有,我怕耽誤事,抓緊時間送過來。”
“不著急,血樣才送走。”
“知道不著急。”馬修德笑眯眯的說道,“吳老師說話的時候語速沒那麼嚴厲,患者的情況應該可控。”
韋大寶心裏暗自罵了一句。
劍協醫院都是些什麼怪物,護士不像是護士,幹練的讓人發指;而這個馬院,竟然能從吳科長說話的口氣判斷病情。馬院長也算是人老成精,真是佩服佩服。
“韋醫生,又是您診斷的患者?”馬修德滿臉笑意的問道。
“不是。”說起這事兒,韋大寶就有些沮喪,“是吳科長下午義診的時候遇到患者家屬谘詢,我沒看出來。”
“瘧疾麼,咱們東北很少見,不礙事。”馬修德瞬間猜到了實際情況,安慰道,“南方叫打擺子,多少年沒爆發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