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燧發槍的槍口噴射出煙霧,一個穿著教士服,卻沒有腦袋的惡靈浮現在了杜維身後。
子彈並沒有射中弗萊迪。
準確的說,杜維壓根就沒有衝它開槍,而是虛晃了一槍。
可就算是這樣,也嚇得弗萊迪立馬躲進了霧中。
杜維看著這一幕,不禁說道:“你看,你雖然選擇了逃跑,但實際上當我沒有去追你的時候,你又選擇了掉頭。”
“這是因為,我所在的位置,就是榆樹街。”
霧中,陰冷猙獰的聲音響起:“你會死的,我一定會殺了你……”
杜維忽然笑了:“你在威脅我,但這恰恰證明了你的心虛。”
他的笑聲,讓隱藏在暗處的弗萊迪不由一顫。
“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我想給你搬個家……”
杜維這麼說著,也沒有再去管弗萊迪,向著周圍的殘存建築走了過去。
其實,他之前並不能確定這裏究竟是不是榆樹街。
很有可能,是另一個夢。
但弗萊迪的表現,卻證實了杜維的想法。
隻要能溝通,那就能通過話語,誘導對方說出自己想要的信息,是真是假毫無意義,因為兩者都暴露出事情的本質。
能交流的東西,比惡靈要簡單太多了。
就像杜維之前在對付獵人的時候,說過的那句話一樣,對付惡靈或許很麻煩,但對付人,卻輕鬆的不像話。
在他看來,弗萊迪隻是一個有著可怕能力的“人”,或者說特殊的獵人。
此時此刻。
弗萊迪徹底急了,杜維越往廢墟深處走,它的表現也就越狂暴。
時不時的在霧中對杜維動手,發起襲擊。
可這落在杜維眼裏,卻是接近目標的直接證明。
沒有恐懼的加持,弗萊迪能對杜維產生的威脅,小到可憐。
這些和恐懼噩夢有關的存在,對於其他人來說很誤解。
可對於杜維來說,卻完全沒用。
他是這類存在的天然克星。
唯一能打破這一規律的,也就隻有之前那個差點蛻變成魔靈的瑪麗·肖了。
但它卻被惡靈杜維用尖刀削成了片。
……
呼……
一陣風,吹散了地麵的塵埃。
杜維咳嗽了一聲,視線停頓了下來。
這裏是榆樹街的最深處,一處露天的廣場,對麵則是貧民區的樓房。
隻是一牆之隔,卻天差地別,劃分了貧富的界限。
而在廣場之中,則停放著一架嶄新的鋼琴。
歲月和火災並沒有對它產生任何影響。
“當初的萊恩·哈梅爾就是在這裏演奏的音樂吧。”
“而對麵的貧民區樓房,住著的是弗萊迪和你的母親嗎?”
杜維這麼說著,自顧自的走到了那架鋼琴前。
拉開座椅,直接坐了上去。
在這個過程中,弗萊迪就仿佛消失了一樣,安靜的不像話,再也沒有出現。
“開始吧……”
杜維雙手放在琴鍵上,發出了悠揚的音調。
但他並不是要去演奏那曲安眠曲,而是要標記鋼琴。
可讓他意外的是……
標記並沒有成功。
“奇怪……”
杜維皺了皺眉,標記的能力非常BUG,目前為止不被這項能影響的,就隻有古董鍾表,除此以外哪怕是公交車,都無法避免。
可這架鋼琴……
忽然間……
杜維悶哼一聲,身體不由自主的往前傾斜,雙手立馬按在了琴鍵上,音調極為刺耳。
但他卻顧不上這些了。
因為在這一刻,他的耳朵裏,發出了強烈的尖銳嗡名聲,心髒跳動的頻率也瘋狂的加快,血壓升高。
痛苦……
他的腦袋脹痛無比。
更是出現了強烈的嘔吐欲望。
這是本能的生理反應,無法被意誌壓下。
“怎麼回事?”
杜維咬著牙說了一句,便捂著腦袋悶哼了起來。
他忍著那種痛苦,惡靈化的右手上,那個指針的圖案也變得滾燙了起來,引起一陣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