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凱恩還在訴說。
可杜維卻沉默了起來。
因為這個老人,前兩天還跟他見了一麵,交流的非常愉快。
對方對他給予厚望。
甚至想把道奎家族的榮耀,都寄托在杜維身上。
這個老人和杜維的關係,其實說不上好壞,他們之間甚至一開始是有矛盾的,但卻因為安德魯·道奎的事,從而轉變成了現在這樣。
嗯……
阿爾文·道奎至死都不知道,他唯一的掛念的祖父,人皮被杜維燒成了灰,死後變成的惡靈也被撕成了碎片。
如果他知道的話,估計新誕生的惡靈,可能會找杜維拚命。
隻是,就這麼輕易的死了,總讓杜維有種莫名的複雜。
他看著手機,平靜的問道:“阿爾文先生為什麼會突然死亡,他死後變成的惡靈,又為什麼能逃離聖波地亞。”
有耶穌之血的存在,再加上聖波地亞是教會的大本營,一個新誕生的惡靈,按理說一出現,就會被直接幹掉才對。
畢竟,就連暮鍾教會都有能防止獵人變惡靈的聖釘,教會不可能沒有。
電話那頭,凱恩的聲音說不出的漠然:“他不是告訴過你,他很快就要死了嗎?”
“杜維先生,並沒有所謂的突然,這個世界上每個人都會死,你我也一樣,我們這種獵人,本就是在加速走向死亡的過程。”
“我們能做的,隻有坦然麵對這一切。”
“至於他……或者說它,能逃離聖波地亞,是因為阿爾文·道奎早就已經瀕臨惡靈化了。”
“他一直在強撐著,導致它誕生以後,變得非常強大。”
杜維沉聲道:“所以你給我打電話的目的是,想要我解決它?”
凱恩回答道:“是的,我們本來不想讓你出手的,但耶穌之血開始了異動,我們剩下的四名獵人必須要待在教會地下,維持它的安寧。”
“我們暫時無法脫身,而它在外麵的時間越久,就會變得越可怕。”
“事情大概就是這樣,如果你不想去的話,也可以回教會,替我守幾個月的耶穌之血,我親自去解決它,把阿爾文·道奎的屍體帶回教會。”
杜維皺了皺眉,衝電話那頭說道:“阿爾文··道奎的事,我可以去解決,但我需要相關的信息。”
凱恩語氣波動了起來,他的聲音也莫名的有些沙啞:“我會把信息整理成文件發給你的,除此之外你還需要什麼準備嗎?比如說聖釘?”
杜維淡淡說道:“用不著那玩意,而且運送聖釘到我這裏,會耽擱一段時間。”
說完,直接掛斷了電話。
……
另一邊。
在教會總部,聖波地亞大教堂的地下。
火把搖曳。
光線十分昏暗。
凱恩忍不住咳嗽了一聲,口鼻裏嗆出了一些鮮血。
他趕忙拿出毛巾擦拭,很顯然受了點傷。
在一旁,原本居住著阿爾文·道奎的那個房間,整個門和牆壁融為了一體,就好像是活物一樣,甚至還微微的蠕動。
“他已經答應了……”
凱恩低聲說了一句,木然的臉上,完全看不出半點情緒。
在黑暗中,似乎有人正在默默看著。
“這件事是我們的失責,沒想到阿爾文·道奎居然一直在硬撐著,以至於誰也沒想到,他會在回到教會以後暴死。”
“地底下的那玩意,又開始波動了。”
“希望這段時間,暮鍾的人依舊龜縮在瑞士,否則的話,我們根本抽不出精力對付他們。”
“必要的時候,可以考慮啟動一部分臥底。”
“暫時還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