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長白領隊直接一頭紮入林海,根本沒有半點廢話。
他救人心切,要不是情況緊急,非要和這所謂的神使,好好理論理論彼此之間的價值觀。
蘇覺等人,麵麵相覷。
他們也沒想到,神使會出這種話。
甚至於,可怕的是,神使這種話的時候,沒有任何猶豫,平靜,冷漠,就好像在一件所有人都習以為常的事情。
蘇覺可以看得出來,他雖然看上去隨意,但很顯然,對方是個擁有絕對冷靜,和執行力的存在。
可以理解為,他高高在上慣了,根本不太在意底下修士的死活。
又或是可以理解為,在他眼裏,行動和大局,永遠是第一要務。
隻要能夠控製住場麵,保證這一切不走向最糟,那就是死上一些修士,他也不在乎。
這很可怕。
蘇覺確信,神使和凡間絕大多數修士,不是一類人。
究其根本,還是因為,他本就不是凡人。
而就在長白領隊,一頭紮入林海時,穹上其餘的元嬰修士也動了。
他們同樣各自運轉法力,速度飛快,趕去截住那些在密林裏亂竄,往四麵八方擴散的流寇。
蘇覺看著神使的背影,麵露擔憂的道:“如果這群流寇,喪心病狂,根本不理會同伴的死活,再催動一次那鍾聲怎麼辦?”
這家夥來自庭,所以表現得不像凡人,很冷漠,可以理解。
但那些修士全都是無辜的。
現在,密林裏麵,所有的金丹修士都被重創,能夠行動的隻有十幾位元嬰修士。
而想各個擊破元嬰修士太困難,這些放出來的流寇悍匪,可以瞬間起到好幾種作用。
他們可以直接在密林裏麵,幹掉所有受到鍾聲重創的金丹修士。
也可以像現在一樣,作為一個誘餌,然後催動出第二道更為可怕的鍾聲,重創他們。
畢竟,單獨幹掉一個元嬰修士,無論如何都要廢不的力氣,這種代價在必要的時候,確實可以付出。
還有更可怕的是,蘇覺擔憂,這是蓄意製造混亂。
現在凝光陣還在,遮蔽日,無可遁形。
這夥流寇如果故意製造混亂,然後乘機從混亂當中,搞得凝光陣不得不放棄,那他們就有機會逃離。
神使嘴角微挑,道:“狐狸,我看得出來,你很聰明,思維很敏銳,隻看到第一步,就能想到第二步,第三步,這很好。”
安瑤和鹿凝香,全都看著蘇覺,眼裏有不可思議的神情。
他們雖然也能感覺到事情的不對,但確實不像蘇覺反應那麼快,能夠迅速預測一些會發生的可怕事情,他們的感覺,更多是憑借著本能。
而蘇覺聽著神使的誇獎,卻沒有半點開心的意思。
他反問道:“那神使大人就什麼都不做,任由我們擔憂害怕的事情發生?”
他不懂,長白領袖,城主府的修士,庭衙門的人,就連趙子期,現在都已經衝到密林裏麵,戰鬥起來了,為了保護那些受贍金丹修士,打的遍地開花,神使為什麼還不動?
神使道:“站在你的角度看,你所思所想,所擔憂的一切,都沒有錯,畢竟來到人間這麼多年,我也算是逐漸理解了你們這些修士的想法,我之所以不動,是因為我要威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