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國公府的春茶宴,的確安排了很多項目,不止品春茶,連投壺、葉子牌、猜謎、擊鼓傳花、閨閣小姐們比較才藝啊等等,安排的很全,想玩哪個玩哪個。
安華錦先是陪著長公主見過了國公府老夫人,國公夫人,以及來赴宴的重量級的夫人們,都認識了個遍,後來國公夫人怕長輩與小輩玩不到一起,尤其是安華錦自小沒長在京城,很是好心地讓江雲彩帶著安華錦和她請來的一眾小姐們去玩自己的,並且囑咐江雲彩,一定要陪好安小郡主。
江雲彩很有壓力地領命,帶著安華錦和眾人去了花園。
下了兩日夜的小雨,今日更小了,細如牛毛,不撐傘都淋不濕衣服。但江雲彩還是讓人給一眾小姐們每人拿了一把傘,免得淋久了,衣衫潮嘰嘰的難受。
她親自將一把油紙傘遞給安華錦,說話都提著氣,“安小郡主,若是早知道你來,我就告知思妍別來了,她今日起晚了,已經來了,大約是錯過了我讓去傳話的人,如今已經進府了,你若是不想見她,我再讓人去告訴她回去?”
雖然把好姐妹趕回去不太好,但她不能讓楚思妍見了安華錦再被嚇一場。她可是記得清楚,安華錦讓楚思妍見了她繞道走。
安華錦淺笑,“不用,她不惹我,我不會怎麼著她,讓她來吧。”
隻要楚思妍有膽子見她就行,上次在皇宮,誠太妃的靈堂前,她見了她跟老鼠見到貓一樣,結巴的不行。那時還有她親哥哥楚宸在呢,都嚇成那樣,如今哪裏還敢找她麻煩。
江雲彩鬆了一口氣,其實她也發現了,隻要不惹安小郡主,她似乎是很好說話的,就像請雨神那日,她就和和氣氣的。
但她還是打發人去告知了剛進府的楚思妍一聲,問她安華錦在,她是趕緊走,還是過來一起玩。
楚思妍今日的確不知道安華錦會被陛下的旨意叫來陪著長公主參加禮國公府的春茶宴,她是進了府後才知道的,當時臉就綠了。
她臉綠的原因有兩個,一個是真有點兒怕安華錦,二是那日聽了他哥哥想娶安華錦,她至今仍不敢置信。
她不想讓安華錦做她的嫂子,但又想著若是安華錦真與顧輕衍取消婚約,嫁給她哥哥,那豈不是顧輕衍就沒了婚約了?那她有機會嗎?
她掙紮再三,哪怕心裏再怕,還是想見見安華錦,反正顧輕衍又不在,她那日在皇宮也見過她一回了,她也沒將她如何。
於是,楚思妍自己找去了花園。
彼時,安華錦跟一眾小姐們在玩投壺。
投壺這種對安華錦來說,實在是太簡單了,箭無虛發,次次投中。
眾女看著她輕輕隨手一扔就中,驚歎敬佩不已,眼神很讓安華錦心情愉悅。
“思妍,你來了?”廣誠候府小郡主江映月忽然開口。
江雲彩身子一僵,飛快地看了安華錦一眼,見她心情很好,沒因為楚思妍的到來敗興,她心放下一半,走過去悄聲問楚思妍,“我讓人給你傳話了,你怎麼還來了?”
楚思妍雙手背在身後,使勁地擰了擰,“她雖然可怕,又不真吃人,何況顧七公子又沒在,我不勾搭顧七公子了,還怕她什麼?”
江雲彩:“……”
是誰前兩天還說若是安華錦來她就不來赴宴了呢?今日什麼原因讓她改主意了?
她看著楚思妍,很了解她地問,“你可別再惹事兒了,安小郡主不是我們能惹的起的。”
張宰輔派了三百殺手闖入安家老宅刺殺她,她都毫發無傷,誰惹她誰死。
“不惹事兒。”楚思妍深吸一口氣,“我就是想問她一件事情。”
這還叫不惹事兒?
江雲彩不讚同地看著她,“你要問她什麼事兒?你最好別找她。”
“不關顧七公子的事兒,也不行嗎?”楚思妍這幾日實在憋不住了,就想問問安華錦,是他哥哥自己發瘋,還是她對他哥哥做了什麼,讓他瘋了想娶她。
江雲彩為難地看著她,“一定要找她嗎?”
“嗯。”楚思妍很肯定地點頭。
江雲彩一臉怕怕,“就算不關顧七公子的事兒,你還是慎重點兒。可別砸了我娘的春茶宴,安小郡主是今日的座上賓。”
楚思妍聞言心情很不美麗,但哪怕不美麗,也得憋著,“你放心,我就問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