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衍沉默了很久,直到安華錦的腿不麻了,伸手推他,他才慢慢地站起身。
站起身後的他,很是安靜,一言不發。
安華錦又蹲了一會兒,麻勁兒徹底過去,才站起身,見他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她伸手戮戮他的臉,觸感溫潤,很是舒適,她忍不住,又戮戮。
顧輕衍終於抬起頭看她。
安華錦對他揚眉,“顧輕衍,我說的話可不是讓你加重心思的。”
顧輕衍伸手勾住她手指,攥了攥,然後鬆開,也學著她,伸手戮戮她的臉。
安華錦:“……”
顧輕衍戮了一下又戮一下,似乎也感覺手感十分地好,細膩溫滑,嬌嬌嫩嫩,很快就將安華錦的臉戮出了一小片紅印子。
安華錦終於受不住了,揮開他的手,無語地看著他。
顧輕衍低笑,天上明月也不及她的光輝,輕聲說,“我不是故意討好你,無論是大事兒,小事兒,替你做些,想為你做些而已。”
“好,我知道了,是我誤會你了。”安華錦此時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走,進屋吃飯。”
顧輕衍點頭。
小夥計很快就帶著人擺好飯菜,安平與青墨也陪著二人一起用,兩個人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用過飯後,天色已晚,安華錦見顧輕衍沒有去歇著的打算,想了又想,對他問,“秉燭夜談?”
顧輕衍搖頭,“你明日還要趕路。”
“那你去隔壁歇著?明日有大朝會,你也不會輕鬆。”
顧輕衍又搖頭。
那怎麼樣啊?安華錦看著他,“你說。”
顧輕衍平靜地說,“我與你一起歇著。”
安華錦:“……”
別啊,她受不住。
她立即搖頭,“這個不行吧。”
“怎麼不行?”顧輕衍陳述,“你我又不是沒有同床共枕過。”
安華錦咳嗽起來,耳根子紅了紅,但還是一本正經地說,“那不一樣。”
她來葵水那兩日,難受死了,哪裏還有什麼風花雪月的心思?如今,他若是躺在她的床上,她難保自己不會做出些什麼事情來。
若是她將顧大人如何了,這一輩子就賣給他了,這買賣不劃算,她不要。
“哪裏不一樣?”顧輕衍故意問。
安華錦憋了一會兒,扭過頭,小聲嘟囔,“總之就是不一樣。”
“我覺得一樣。”
安華錦深吸一口氣,覺得必須要糾正他的一樣的思想,正兒八經地說,“顧輕衍,顧家詩禮傳家,而你如今又官居高位,你的名聲很是打緊,可不能出絲毫差錯。這裏不是安家老宅,你不要任性妄為。”
顧輕衍:“……”
他氣笑,“所以,說來說去,你是為我的名聲著想?”
安華錦點頭,“嗯。”
顧輕衍站起身,向外走去。
安華錦有點兒不舍,但還是堅決地覺得,不能越雷池一步,否則死無葬身之地。她愛惜羽毛,也惜命,有的便宜能占,有的便宜不能占,今日的便宜就不能占。
顧輕衍走到門口,見安華錦無動於衷,他惱意又湧上心頭,忍了忍,壓了壓,沒壓下去,想起安華錦剛剛對他說的一番話,覺得既然壓不下去,也不必壓了。於是,他又猛地轉身,來到安華錦麵前,一把拽起她,拉著她向內室走去。
安華錦驚恐,“顧輕衍!”
他不會是……不會是……要那什麼吧?
顧輕衍不說話,邁進內室門檻,珠簾一陣嘩啦啦脆響,很快安華錦就被他拽進了屋,內室十分溫馨,點著淡淡安神香,裏側一張大床,足有兩米五六,三四個人在上麵隨便打滾睡也能睡的開。
安華錦看著那張大床,臉熱了熱,手下掙了掙,顧輕衍攥的死,她掙不開。她一下子有點兒膽怯,“那什麼……顧輕衍,你……冷靜。”
顧輕衍耳根子也有些紅,臉也有些燒,但還是很固執,將安華錦拉到了床前,床上有兩床被子,他伸手拿起一床,橫在中間,攔成了一麵牆,然後,轉頭看安華錦,“我們隔開了睡,這樣總行了吧?
行,很行!
安華錦灼熱的血攸地冷了冷,雖她拒絕的熱鬧,但還是有那麼點兒口是心非的,如今見他想出了這個法子,實在說不出不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