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風看著二人,眸光若有所思,片刻後,對安華錦說,“小郡主與顧七公子,何時大婚?”
“顧輕衍如今任職吏部尚書,是顧大人。”安華錦糾正沈如風的稱呼,給的答案依舊如給何三一般,“我們不著急,再等等。”
沈如風笑,“顧大人可真是厲害,當然,能娶到小郡主,讓天下多少人羨慕,比如在下,就很羨慕。”
楚思妍瞪眼,“再羨慕也沒用,你沒顧大人長的好看,也沒他有才學,還不及他家世好,更不及他……嗯,會討好小安兒。”
安華錦:“……”
顧輕衍有這麼多優點的麼?
沈如風哈哈大笑,“在下雖然羨慕,但也沒旁的心思,在下也快要大婚了。”
楚思妍撇撇嘴,十裏堡的花似玉嘛,小安兒已經打算讓安平抓她了,你能不能娶著媳婦兒,還說不定呢。
“十裏堡的花大小姐,還未見過,我在這裏恭喜沈盟主了。”安華錦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笑問,“不知沈盟主,打算留我在千水山做客幾日?”
沈如風也一飲而盡,“千水山可玩的事情有很多,我多留小郡主幾日如何?”
“多留幾日是幾日?”
“七日。”
安華錦笑眯眯,答應的痛快,“行啊,隻要你不怕我的南陽軍踏平你的千水山,就隻管放心地留我。”
沈如風麵色一動,放下酒盞,盯著安華錦,“我留小郡主做客,熱情款待,小郡主為何要這樣說?”
“是不是真想留我做客,沈盟主心中有數。”安華錦一手支著桌子,一手晃著手裏的酒盞,酒液沿著杯壁晃蕩了一圈又一圈,蕩起一層層波紋,她無所謂地說,“南陽軍許久沒動刀槍了,玉雪嶺一戰後,閑的很,都快生鏽了。正好借沈盟主的地盤,磨磨刀,也無不可。”
沈如風麵色微變,“你知道我留你是何意?”
“不太知道,但我這個人天生對危險很是敏感,所以,在春水渡對岸見到了沈盟主的馬車時,便覺得,沈盟主未免太熱情好客了些。我雖喜歡主人待我熱情好客,但可不喜歡被人算計。”安華錦懶洋洋地看著他,“沈盟主是如實告知?還是等著我南陽軍踏平千水山?或者,順便把十裏堡也平上一平?你要知道,三年前,我敢一人單槍匹馬闖千水山,如今也敢帶南陽軍,掃平水路兩地的綠林禍害。”
沈如風臉黑白變幻,一時間沒說話。
楚思妍此時不怕了,就差給安華錦鼓掌了,她覺得安華錦真是太太太厲害了。太英姿颯爽了,太男兒氣了,太讓她熱血沸騰了。她想著,除了她,沒人能看到此時的安華錦,她太有安全感了。
這裏可是水匪窩!她的南陽軍距離的還遠著呢,但她就是有底氣!
底氣這個東西,她楚思妍就沒有!!!
沉默片刻,沈如風盯著安華錦,“我這千水山,已不是三年前的千水山了,安小郡主覺得在南陽軍沒來前,我真殺不了你嗎?”
“沈盟主不如試試?”安華錦淺笑,“我也不是三年前的自己了。”
沈如風動手又給自己倒上酒,喝了一口,片刻後,笑了,“與十裏堡聯姻,我是被迫無奈,十裏堡在京城有靠山,稱霸了綠林,還要將水路歸並。偏偏,因小郡主在京的毒茶案牽扯出十八年前的劫糧案,陛下大查,張宰輔落馬,他祖籍所在的淮河水運就遭了殃,千水盟一下子被打壓的狠,日子近來很是難混。更何況,十裏堡趁人之危,若是不同意聯姻,千水盟怕是要散了,我不得不聽她的。”
“十裏堡在京城的靠山?誰?”
“不知道,很是保密。”
“千水盟如今聽十裏堡什麼?攔住我?殺了我?趁機亂南陽軍?”
“嗯,十裏堡是做的這個打算,不過,我是不會殺你的,那把十二骨扇上的血,就是我殺了被花似玉收買的我的總管事兒沾染的血。”沈如風幹脆交代了,“我不敢保證能殺了你,不能拿千水盟的基業來陪著一個有野心的女人玩火。”
安華錦笑,“沈盟主這是識時務?”
“不,我是真有點兒怕你。”沈如風說出這一番話,語氣頓時輕鬆了一般,“在老南陽王三年不管事的情況下,一個能把南陽軍牢牢地握在手中讓之聽話的人。我可不敢動手。”
安華錦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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