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傳來的陣陣招魂鈴終是令人不爽,若非太過瘮人,想必那酒吧老板早已一酒瓶丟了過去。
“陰人借路,陽人回避”那趕屍招魂的人似乎賴上了這家酒館,也不顧風雨如何驟急,隻是這樣來來回回一句。
“嘿,我這小暴脾氣”終究還是被徹底激怒,那酒吧老板想來以前也是混過江湖的。丟掉手裏的酒杯,從台下拎出一把三尺長的片刀便要出去與他理論。
“老實在屋裏呆著,替我把水添滿”那坐在角落裏假寐的少年身形一晃,已是從門口竄了出去。不多時便聽到那招魂引路的換了套說辭,想來兩人是認識的了。
“陸無相,終於舍得出來了。老夫追了你三省十二縣就是為了報那一劍之仇,痛快的交出你的腦袋,我這盞人皮燈籠正好缺了些邊邊角角。”
“我這顆腦袋就在這裏掛著,想要自己來取便是。隻不過,就怕你沒命取得”少年的聲音帶著一絲孤傲,任誰都能聽出裏麵那不加掩飾的殺意。
“好好好”一連說了三個好字,那招魂引路的手搖銅鈴,卻見一直呆立身旁的三具屍體已然晃動著僵直的腰杆往少年身邊挪移。
“你以為憑借這區區三具鐵屍就能拿的住我嗎?”少年傲立,任由風雨拍打在臉上巍然不覺,待那三具鐵屍靠近。右手劃出劍指,後背飛劍陡然出鞘。錚錚劍吟,破開天際。飛劍懸於頭頂,一化二,二化四,四化萬千...
“去”以真力灌注於劍指之上,引劍陣困三屍於方寸之間。
“三屍聚魂”那搖鈴招魂的鬼娃子見少年一出手便是此招,也不著急,隻是催動座下三屍將自己團團護住,不消片刻,已是聚成一麵盾牌將那落下萬劍盡數擋了去。
少年見狀。心知此戰必不會這麼簡單。隻得手掐法訣,將飛劍收回掌中,腳下踩出七星天罡步,手上使出兩儀囚龍劍法,儼然是要與那三屍大戰上三百回合。
三屍雖是銅皮鐵骨,卻苦於沒了心智。每每踏出一步,需得聽候鬼娃子的指揮,如此一來便像那少年在對三根木樁獨自舞劍一般。雙方纏鬥在一起,雖各有優劣卻又恰似誰也奈何不住誰。每每當他破開三屍聯手以長劍攻那鬼娃子心肺之時,總是有那鐵屍以自身鐵骨銅身替他受劍。
“似乎這三屍正好克製那少年手中飛劍,若是這樣下去,待他真力耗盡也是他命喪之時。”雖並未出酒吧,但透過玻璃窗卻是將外麵看的一清二楚。本以為那酒吧老板會因為這件事而躲藏,誰知這廝竟毫無懼意,反倒獨自斟上一杯酒看的那是津津有味,每逢到精彩之處,還不忘出聲點評兩句。
果然不是一般人,心中如是想著。那李煉卻也不再替少年擔憂,既然能出來獨創江湖,想必定是有兩手過硬的本事。與其替他擔憂,不如和那老板一樣,大不了發揚一下精神,替他叫救護車便是。
隨著雨勢漸弱,兩人的打鬥已是接近尾聲。雖拿鬼娃子無可奈何,但他祭煉出的三具鐵屍已被少年毀去其二,僅剩一具在苦苦支撐。
“該死的家夥,白白浪費了我這些寶貝們。這三具鐵屍本就是為你準備,如今定要留下你的性命與他們陪葬。”三屍毀二,餘一不過是無關緊要的雞肋貨色。若是白白失了這機會,才是令他後悔莫及。索性,孤注一擲。這鬼娃子也是個心腸毒辣,無所不用其極的角色,招回鐵屍,以銀針封頂,取出一拇指粗長的小蟲以口塞入。
果真有效,隨著小蟲入體,那鐵屍仿佛開了靈智。不再受那招魂鈴的控製,以雙臂捶胸,強行震開束縛在身上的鐵鏈。鐵爪裂風。帶起一絲絲的黑氣。死灰色的眼珠緊盯少年,雙足微錯,僅是一記飛爪便給他帶來無法言喻的壓力。
“孽畜,你違了天道,逆天而行。今日我便收了你。”
“吼”似乎聽懂了他的話,鐵屍一番怒吼,揮爪便攻了上來。爪影密布,劍光四起,一時間整個小巷金屬金屬交鳴與人喝屍吼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