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我的藥!”顧瀟一回頭,見爐中之火熊熊燃燒,幾欲噴出。急忙衝去用蒲扇撲了撲。
“師侄,你這是給我找了個什麼爐子?根本不適合煉藥。”顧瀟一邊抱怨,一邊將頭探至爐口,查看她那些心肝寶貝。
“這自然不是藥爐,這爐是玉陽春用來煉丹的。”上官文若答。
“玉陽春?”一張黑臉自藥爐旁轉過來,狐疑道。
上官文若朝躺在石床上的男人看了一眼。
“你說這個活死人!”顧瀟走到近處,仔細瞧了瞧玉陽春的臉,脖子一縮,驚道:“咦?這不是鎮修童子的那個貼身隨從嗎?”
上官文若聽她這話,有些哭笑不得。將這二人一同關了這麼多日,顧瀟都沒正眼瞧玉陽春一次。想不到玉陽春沒人緣便罷了,連“鬼緣”也沒有。
顧瀟將手自玉陽春脈上微微一探,兀自搖搖頭,不禁好奇起來:“師侄,你可是給他喂了什麼藥?這麼些日子過去,他竟然還沒死透?”
上官文若微勾了嘴角,“師叔當真沒看出?看來我在師叔手下是出師了!”
顧瀟被她這話一激,又探上那脈象,微微皺眉。
這脈象雖有些虛弱,可還算順暢,不像是將死之相。
顧瀟打量全身,目光停在胸前那把匕首上。伸手朝他心口一按,心還是跳的。
“這匕首不在心髒!”顧瀟頓悟,“斜插的!”
上官文若無奈地朝她看了一眼,“刀尖應在肩下,重傷而已。這還是你教我的。”
“可這刀把是直的!”顧瀟難以置信,回頭看她。
“也沒人規定刀身和刀把要在一條線上吧!”上官文若眨眨眼,若無其事地道。
其實做這匕首倒是不難,難在如何讓錦月找準位置,斜插入刀。她能練熟,估計搞死了鎮修家中不少雞鴨兔子。不過好在,千鈞一發之時,沒出什麼差錯。
顧瀟眯著眼轉過身,又打量起上官文若,“想不到啊,師侄,你那三個師父苦心孤詣教你十八年,到最後,你卻是最像我!虧他們當年還為收你為徒打得不可開交,現在還不是便宜了我!”
顧瀟圍著她轉了半圈,上官文若的眼睛也跟著她移了半圈。
顧瀟停下,笑得十分開心,“現在你也知道了吧,習醫最大的樂趣就在於折騰人玩!常師兄、易師姐,還有小師弟所學那些醫書典籍,半點意思都沒有。”
上官文若不置可否地笑笑,學著她的樣子半眯了眼,“師叔開心就好。”
“不過我折騰玉陽春,可不是為了玩。”上官文若又道。
“那是為什麼?”
“為了師叔你啊!”上官文若義正言辭,“等子夜散練好,總要試試藥效吧。可是拿常人試藥,陽氣過重,一死一生,兩個子夜,至少也要兩顆藥丸。可對玉陽春就不一樣了,他現在很是虛弱,你用上半顆便能至他於假死,再用上半顆便知他能不能活過來。子夜散何其珍貴,師叔這一地的藥,也不見得能煉得出十顆吧,再加上試藥的損失,不等師叔到朝暮山莊找到簡照前輩,藥先用光了。”
顧瀟細想很是有理。若真如此,這一年多的工夫全都白費了。
可這次,卻沒那麼輕易答應她。
“師侄,你該不會,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吧?”顧瀟小心問道。
“信不信我,是師叔的事!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告辭。”上官文若說罷,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