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子安小心翼翼地環顧一周,此處人挨人圍了至少三層,少說也有百人。
想不到這山洞內別有一番天地,竟能容下這麼多人。
懷中的念兒似乎也感受到了殺氣,哭得比往常更厲害了。
祝子安不得已哄了哄她,無辜地看著四周,笑著道:“各位誤會了。自己人,自己人。”
眾人麵麵相覷,一齊看向上官文若,似在等她給個說法。
“呃,你們這刀啊劍啊能不能先放一放,嚇著孩子了!”祝子安轉著圈朝各位笑笑。
待轉回身,看向上官文若,一歎氣,怨道:“盟主,你好歹給他們解釋解釋吧!”
上官文若靜靜看他演戲,並不作答。
丁詠山卻是急了,朝祝子安不住使眼色,“你和盟主認……識?”
“啊!”祝子安理所當然地點點頭,“豈止認識啊?我們倆吃過一碗飯,睡過一張床,連衣服都穿過一件……”
丁詠山雙目瞪得滾圓,慢慢將頭偏向上官文若。
“是不是啊,盟主?”祝子安邊說邊朝她逼近過去。
直到被擋在上官文若麵前的幾名執劍弟子擋下了。
“哎,小兄弟,你們盟主自小習武,武功厲害著呢!還要你們出手保護?”祝子安微微一笑,朝那幾個不怕死的眨眨眼。
那幾人一齊轉頭看向上官文若,隻見她微偏了頭,示意他們下去。這才不服氣地朝旁退了幾步,隻在他二人中間留出一條僅容單人的小道。
祝子安趁熱打鐵,朝前又近了一步,幾乎快貼上她。
“你要做什麼?”丁詠山大喊。
祝子安聞聲停下,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又朝後退了半步。
那距離不遠不近,剛剛好,好到他的話隻能讓她聽見。
“阿若,”祝子安喚道,“今日我可不會再上當了。”
真不知他哪裏來的自信,上官文若在麵具之下忍不住咬了咬牙。
“你到底是誰?”眾弟子中終於有人看不慣,大喝一聲。
祝子安一挑眉,轉過身來朝眾人行了一禮,隻道:“在下石福,是你們盟主在康王府時的貼身護衛……”
眾人好像一下子明白過來,為何他和盟主這般親近了。
隻是既是康王府的家仆,來亡海盟做什麼,還帶著這個孩子……
“你此言當真?”又有人問。
“不信啊?問你們盟主啊!”祝子安又看向上官文若,眨眼道:“是不是?”
上官文若於麵具下笑了笑,目光瞥向一旁,一口氣提滿,恨恨地道:“是!”
“哈哈哈,這就對了嘛!就算你當了亡海盟主,也不能不認我啊!”祝子安借機又道。
再看向眾人,祝子安揚了揚手,“好啦,別看了!散了散了!”
眾弟子一知半解,有的皺眉,有的搖頭,有的交頭接耳議論起來,漸漸都散盡了。
唯獨丁詠山遲遲未動。
上官文若朝左邁了一步,祝子安朝左跟了一步。
上官文若向右,祝子安亦然。
她抬了頭,狠狠瞪著他。
祝子安仍是直視著她的眼睛,那雙眼因為疲憊布滿血絲,無精打采。
“昨夜沒睡吧?”祝子安小聲問。
“你管我?”上官文若氣道。
“我是師父,自然能管你。”祝子安坦然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