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
祝子平立刻起身,出屋扶她。
齊寒月款款走進屋來,始終無一句責備。可就是這沉默,最是難熬。
祝子安將頭一低,便又跪下了。
“娘,我錯了。”
齊寒月朝向他,依舊冷峻地問:“錯在何處?”
“錯在……”祝子安細想了片刻,“錯在不該氣您。”
“那你說,我為何生氣?”
“啊?”祝子安一愣,這問題毫無準備啊!說來能讓她生氣的理由多了去了,女人的心思最是難猜。今日要是與她說上一遍,估計連晚飯都吃不上了。
想了想,討好地笑道:“我怎麼氣得您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能讓您不氣,您說是不是?”
齊寒月早對他這副玩世不恭的樣子見怪不怪了,依舊陰沉著臉,“這麼說,你願意受罰了?”
“隻要娘能答應文若留在府上,而且保證不為難她,怎麼罰我都行!”
上官文若忽然警覺地看向他,皺了皺眉。
“那就娶親吧!”齊寒月如常地道。
祝子安震驚地看著她,不覺生氣,“我已經與你們說過了,我祝子安此生隻會娶文若一人為妻。”
“可以。”齊寒月幾乎是咬著牙吐出這兩個字來,看向他,又道:“從今往後,我可以不幹涉你娶妻。但是無論如何,你也得給我娶個女人進來,便是做妾都好。”
母親能說出這種話,連祝子平都覺得害怕。自父親開始,憚於齊寒月的強勢,家裏一房妾室都沒有娶過。祝子平亦是如此。不想到了祝子安這裏,母親竟鬆了口。
齊寒月與祝子安說完,再看向上官文若,麵上卻柔緩不少,耐心解釋道:“文公子,你是二爺的徒弟,我也就不與你見外了。實話說,你們這事,我原想著壓下來的,好賴都是自己家裏,無妨。可今日被劉太醫看見了。太醫能不能守住不說,這是他的事。但我作為長公主,有些事不得不防。”
“文若明白。”
“文公子大可去打聽,我齊寒月向來端正,便是在奉陽皇城,也從不受人在背後指點。自然,我也不想我們二爺出去受議論。”
齊寒月說罷看向祝子安,“你可聽明白了?”
明白是明白了。可祝子安心裏還是為難地很,不禁朝上官文若瞥去。
誰知這次上官文若答應地很是幹脆。
“長公主所言極是,師父也的確該趕緊找個正經師娘才是。”說著朝祝子安甚是憂心地看了一眼。
齊寒月滿意地笑了,又朝祝子安道:“我的話不聽,文公子的話你總該聽吧!”
祝子安睜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上官文若,很是委屈。
上官文若亦朝他看去,卻像是在憋笑。
完了,這丫頭不知又安得什麼心。祝子安心裏大呼不妙。
“師父,長公主的身子經不住您再氣一次,就答應吧!”上官文若朝他一眨眼。
祝子安看一眼齊寒月,又看一眼上官文若。
這二人若是合起夥欺負人,他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祝子安不禁回想起那日齊懷玉所言,如今真是對他在太子府的處境感同身受。
“你不說話便是答應了!”齊寒月兀自說道。
“什麼?”
這擺明了是強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