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冰伶仍在試煉堂裏苦思冥想。
林成被李魚救出後,拿了點吃的又立刻回到屋頂上,將洞口打開,食物放在竹筐內,用繩子緩緩放下去。
“伶兒!”林成喊她。
齊冰伶一伸手,先將竹筐接下了,“你還在?”
“伶兒,你先上來,我有樣東西給你看。隻有上來才看得到。”
齊冰伶微微皺了眉,又聽李魚十分不耐煩地道:“是真的。”
林成指了指竹筐,“進來!”
齊冰伶仍舊將信將疑。
“是和暮字訣有關的。”林成繼續道。
齊冰伶仔細想想,既然試煉堂內毫無線索,莫非線索會在屋頂上?想罷還是鑽進了竹筐。
林成和李魚立刻將她拉了上來。
李魚環顧一周,鬆了口氣,“還好,沒人發現。”
“東西呢?”齊冰伶昂著頭,問林成。
林成吞吐了一會,求助地望向李魚。
李魚拍拍胸脯,“我教他說的謊,要不是這樣騙你一下,你能出來?”
“你……你們……”齊冰伶一時不知道該怪誰。
“方法不對,死用功是沒用的。”李魚白了他一眼。
“好了,”林成製止了他,看向齊冰伶,好脾氣地安慰道:“我想掌門肯把我們關在這裏,線索一定不在此處。”逃離了下麵的寒冷,林成清醒了許多。
“為什麼?”齊冰伶晃晃腦袋。那日簡琳琅不也說她在試煉堂裏苦練了十八年嗎?還有下麵的木人,確實和自己在辰儀宮密室所見一模一樣。
“你想想看,掌門為什麼要將暮字訣傳給外人呢?”
“可我不是外人呐!我是簡如的女兒,簡隨的外孫女,這裏是我的家,掌門也是我的親人。”
“但是你母親很早就叛逃了呀!”李魚補充道,“朝暮山莊的叛徒有幾個有好下場的?隻要一隻腳從山莊踏出去,以後再回來,就是翻臉不認人,還什麼親戚不親戚。”
這話雖有些直白,卻很在理。
林成又道:“其實掌門對你練暮字訣是不抱希望的。所以才不會告知你任何線索。你知道的機密越多,對簡家越不利。”
“那不成。”齊冰伶偏過頭去,篤定地道:“他越是不信,我越是要練成暮字訣給他看。反正這線索隻能在朝暮山莊,我一定能找到。”
李魚撇著嘴,對這份執著有點嫌棄。
“朝暮山莊這麼大的地方,我們自己找太費勁了。倒不如去問一個人。”林成又道。
“誰?”
“簡喬。”李魚說,“這幾日我打聽過了,她就是現在的暮字訣主人。朝暮字訣代代相傳,就算她沒見過下部暮字訣,她師父也一定跟她提起過什麼,再不濟,還有她師父的師父,總該有人見過的。”
“可喬姑娘會告訴我嗎?”齊冰伶問。
“我看她心眼不壞。”李魚道,“就是被那個簡修寧管束得太厲害。要是沒有他,喬姑娘應該很好說話。”
林成點頭,“剛剛我隨李魚下去的時候,聽人說掌門與山莊內長輩議事後,召集了不少弟子到星月閣外,最近在山莊外會有大行動。”
能讓活神仙出山的大行動,那得是多大的行動?
“等掌門一走,我們就去找簡喬姑娘。”林成又道。
齊冰伶認可地點了頭。
次日黃昏,本該來巡查的弟子沒有來。
李魚從屋頂上下來,找人問了幾句,得知今晚簡修寧要帶人出山。於是朝上麵二人招招手。
林成和齊冰伶立刻順著李魚提早準備好的梯子爬下來。
李魚帶路,將二人送到簡喬屋外。這也是他提前打聽好的。
簡家人在山裏悶久了,人傻,好騙。隻要不是他們掌門明令禁止不可說之事,有問必答。
說來簡喬的住處又不是什麼秘密。
簡喬與簡修寧自小定了親,隻是簡喬年紀尚小,長輩們還不許他們同住。所以每日白天簡喬在星月閣照顧簡修寧,等到日落時分,若簡修寧沒有特別吩咐,她就乖乖回到自己房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