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逃,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莫非殿下真要……反嗎?”太守顫聲問道。
反……
今日以前,上官朔從未想過要反。
他是父皇最喜歡的皇子,群臣擁戴盡享榮華。他有什麼理由反?隻是因為這一次外放離京嗎?不,他喃喃著搖頭,父皇知道的,他不會因為這一點事就心生反意。
可再一想,若父皇真的足夠信任他,為何自不教他朝字訣,反叫他學清暉訣?為何屢次三番向著蝴蝶公主和上官惠?又為何今日貿然派人來試探?
或許,父皇的忌憚早在許久之前便有,隻是他沒有察覺……
謀逆,是任何一個君主都無法接受的。
就在此時,門外忽然傳來聲音——
“殿下,大軍過來了!”
這次來通傳的不是侍衛,而是齊冰伶。
“為何是你?”上官朔驚慌地避她一步,戰戰兢兢跌坐在椅子上,“莫非,我太子府的侍衛也被父皇的兵控製了?”
齊冰伶垂眸不語,良久,淡淡地看一眼太守。
太守知趣地離開了。
既然事已成定局,無力回。太子想與太子妃話,也是人之常情。
齊冰伶慢慢向上官朔靠近。
上官朔卻全然沒有往日那般居高臨下的威嚴。他怕著挪身向後,直到背抵在椅背上。
齊冰伶驀地扶住他的肩,卻將上官朔嚇得一激靈。
“為什麼?父皇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上官朔攥緊了拳。
齊冰伶任由他出氣,並不答他,隻道:“我已讓許娘帶著春兒離開了。他不能同我們一起冒險。”
“春兒,你帶他去了哪兒?沒有春兒我這個太子還怎麼當?”上官朔怒目而視,布滿血色的眼緊緊瞪向齊冰伶。
“殿下真的隻想當太子嗎?”齊冰伶嚴肅反問。
“你……你什麼?”上官朔不敢相信。
“難道殿下就沒想過,殺了他,自己稱帝?”齊冰伶又問。
“是你!”上官朔忽然反應過來,一隻手掐住齊冰伶的脖子,“是不是你在父皇麵前進了讒言才會讓他懷疑我謀反?”
齊冰伶死死扣住他的手腕,“殿下現在這些還有用嗎?你的春兒在我手裏。你的命也在我手裏。”
“你什麼?”上官朔愕然地看著她的手。
齊冰伶忽然開始用力,像要把上官朔的經脈掐斷一般。
“你的武功竟然……恢複了?”上官朔背後冒出一層冷汗。
齊冰伶嘴角一勾,“六年了,我所思所想隻有殺了你!現在終於能如願了。”
上官朔的手被齊冰伶鉗製著離開了她的脖子。而齊冰伶空出的另一隻手順勢掐在了上官朔的脖子上。
上官朔蒼啞一笑,“殺了我?你果然一直都……沒迎…忘記……你我之仇。”
“是!”齊冰伶高昂起頭,微微一笑,“康王、姑母、成哥哥,海宮萬千將士們的血不會白流。”
“齊冰伶,你……”
齊冰伶的手又扣緊了些,上官朔劇咳起來更加無法話。他單手遏住齊冰伶手腕使其不至再向前,一手悄悄摸向腰間取扇。
可是,昔日放扇之處如今空空如也。
“我的扇子呢?扇子呢?”上官朔著急地又摸了摸。
今日晨起,清林為他穿衣。也唯有她曾近他的身。難道是清林所為?不可能啊!
齊冰伶仰頭笑道:“你還真以為清林悅心於你啊!呸!她恨不得你死得更快些!”
上官朔瞪大了一雙眼,漸漸露出驚恐之色。那雙眼對上齊冰伶,滿眼都是求饒。
“你到底想要什麼?我能給的都給你!隻要你讓我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