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文若勒馬停下,朗聲一笑。
“顧侯爺就是這樣對待盟友的嗎?”
早早帶人埋伏在周圍的軍師自山頭探了頭,“侯爺對待盟友定當全心無二,然對待琉璃叛賊,便要伸張正義絕不留情。”
“琉璃叛賊?”上官文若大笑著望向他,“我是叛賊,你是走狗,誰也不比誰高明。你有什麼資格與我談正義?”
“到底是十惡不赦之人,就連說話也惡毒至此。”軍師冷笑。
上官文若倒是一貫笑得坦然,主動下馬落地,仰頭又道:“我猜你是個文人吧。文人領兵就是囉嗦。你不就是想抓我回去嗎?我人就在這裏,來啊!”
她故意後退幾步遠離那匹馬,張開雙臂,讓眾人看清楚,自己也毫無招架之力。
她話已至此,軍師也不願再聽她多折辱。
“抓人!”
命令一下,眾軍立刻將上官文若五花大綁,扛到馬上。
她果真一下也沒反抗。
稍後,人被帶到明都府兵大營。
蕭任雪和襲鳶正要出門來迎,卻見上官文若是被人強迫著用繩綁來的,頓時大驚失色。而營外的藍兒已經拔出劍來。
蕭任雪剛要質問顧光洲,卻被他自背後一擊。同樣一掌也給向襲鳶。
二人雙雙昏了過去。
顧光洲抱住蕭任雪,忍不住耳語道:“雪兒,對不住。”
說罷讓人抬著二人到一處新帳內休息。
藍兒被府兵圍困脫不開身,眾人廝打一處。
剛趕來的上官文若正巧撞見這一幕,更加堅定了心中所想。
“我猜顧侯爺根本就沒打算相助海宮,是麼?”上官文若問。
顧光洲不敢看她的眼神。
那眼神裏帶著質問、鄙夷、憎惡、嘲諷,單是讓人看一眼便覺毛骨悚然。
上官文若見他低下頭,又問:“侯爺可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可以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到你。”
顧光洲抬頭打量起麵前這人瘦弱的身板,一時間不敢相信。
就憑她,如何能從萬三保手下千軍萬馬中救出二老?
再說今日綁了她,已經讓她記恨了。要是聽從她的計策再被她反整,得不償失。現在,真是一步都不能冒險。
顧光洲沒再多說,隻教親兵將她壓到另一處帳內,給水給飯,先別讓她死了。
夜深人靜,營中處處升起的篝火映在帳簾上,影影綽綽。
上官文若被鎖在帳內一角,歪斜倒地,身上已有些發冷。
負責看守她的幾個小兵趁著無人在中央角力玩,一時間好不熱鬧。
自那些人口中,上官文若得知藍兒已成功逃離大營,應該是前往昌池送信去了。這也是她提前安排好的。如果自己出事,藍兒首要的任務是保住自己平安。她一向聽話,上官文若很是放心。
想罷,她忽然悶頭咳了幾聲。
那些小兵聽到了圍過來,“喂,你是不是病了?”
“可千萬不能讓她死了啊,侯爺囑咐過要留活口。”
“我還好,老毛病了。”上官文若邊說邊友好地朝幾人笑了笑。
“什麼老毛病,死不死人?”
“會死人的。”上官文若眨眨眼。
小兵們聽完倒吸一口涼氣。
有人道:“趕緊去報侯爺。”
“別去。”上官文若製止他,“你若去了,萬一侯爺以為是你們照顧不周所致,你們不是要受罰嗎?我不想連累你。”
那些小兵回頭望了她一眼,心想這人心眼不壞,便又圍過來。
“那你身上帶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