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題不大。”林年再度點頭給曼蒂信心。
這問題還不大?曼蒂差些以為師弟出血過多犯癔症了,這是有多自信?一槍沒把你打死,你接下來就想著怎麼打死對方了?
“隻要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因果律‘必中’我就不用害怕。”林年說:“我躲開了第一槍,所以我不可能再中她第二槍。”
沒有設伏的情況下,讓你一槍又如何?
聖裁而已,已經見過了一次,林年就不再把它放在眼裏。
“一會兒她跟我打正麵戰鬥會結束的很快,大概在半秒之內分勝負。”林年說。
曼蒂看著林年腰間纏繞數厘米的黑色布綢沉默地點了點頭:“師弟我信你。”
“我要你在那半秒之內不會成為我的弱點,所以接下來的戰鬥不要輕舉妄動。”林年說,“躲起來,這不是你能插手的等級了。”
曼蒂咬了咬牙還是選擇了接受,別說‘破法’了,就一個簡單的‘鎖定’,對方一顆子彈就可以要了她的命,接下來的戰鬥的確不是她能涉入的。
可就在曼蒂轉身準備躲進某扇屏風後麵時,背後和式的木門被人拉開了,這時她渾身一繃想起了林年的‘半秒’預言。
啪嗒。
半秒過去了。
沒有扳機扣動。
沒有槍響。
躲進了屏風之後,曼蒂聽見背後林年忽然開口了: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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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年的眼中,三十層的大門前站著的人並非是方前走廊中他們打過照麵的外籍女槍手,而是一個穿著素色長服濃妝淡抹的陌生男子,手中提著一把櫻色的長刀,眉角格外清秀,像是三月才開春的花枝,不豔不紅卻又能聞見四月醇厚的馨香。
林年不認識這個男人,可他卻在一個照麵時從對方身上嗅到了一股從未有過的危險至極的氣味。
這是直覺,猛獸與猛獸之間的心有靈犀。
盡管男子看起來清淡如一杯素茶,溫白如一束百合,可那柄櫻色的長刀裏卻像是藏著千萬支冤叫的鬼魂。
男子還未回答林年的問題,在他的背後又有腳步聲出現了。
這次走來的才是那個開槍打傷林年有著一雙陰綠眼眸的歐洲女人。
就算是林年,這一瞬間心也沉到了穀底,就連在屏風後屏息偷看的曼蒂也是渾身冰涼如墜冰窖。
敵人居然不是一個,而是兩個!
時間零、刹那與聖裁一對一單挑,重傷的情況下林年的勝算也下降了不少,大概九一開。
他九,敵人一。
因為他躲開了第一次聖裁。
已知的東西不可怕,未知的東西才可怕,然而現在他的麵前就出現了另一個一切都是未知的敵人,並且對方似乎還是同伴。
接下來的對局並非是林年想象中的一對一,而是在他大出血負傷情況下的一對二,以多打少。
果然這次暗殺不簡單啊,王將想殺的他的心可真是要滿溢出來打濕整張桌子了。
在心中,勝率降低為了七三開。
他七,對麵兩人三。
果然還是不喜歡打這種無準備的仗啊。
林年眼眸微眯著沉默中再度將暴血推進,近日才掌控的一度暴血幾乎快要被催至極限了,血統精煉技術使得那屬於龍族部分的血脈不住的壓倒人類之理,他身上按捺的暴戾越發難以遏製的彌散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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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樓上幾乎是散步下來的Maria轉著手中的左輪閑庭漫步地走了過來,抬頭看向麵前站著的的男人一點也不意外,笑靨如花般開口了:“怎麼這個時候出現。”
“其實我到的比你還早一些。”男人說道,“隻是在樓頂上耽擱了些許時間,這才晚到了一步。”
Maria走到了男人身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莫不是想搶功勞?你們猛鬼眾倒是挺精明的,不會我花費功夫打傷了目標,你就偷偷先下手為強,之後尾款就不準備發給我了吧?”
猛鬼眾的人。
林年耳朵微抖,再好好打量了一遍素衣男人,果然這次暗殺會有猛鬼眾的影子滲透其中,不派些自己的人王將總不會安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