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正因為如此,校董會和秘黨才那麼關注這個男孩吧,這就是他們正害怕發生這一幕,年輕人的敵視和叛逆期?那些小問題不過隻是花費一點金錢和人力就能平息的矛盾罷了。
真正讓秘黨忌憚的是他們的永遠是可能踏錯的思想,一旦思想走錯了道路,那麼所迎來的血肉堆砌的矯正之路才是讓無數人所恐懼和畏懼的未來。
邵南音怔怔地看著男孩,許久後她才嘴唇微動垂首說:“可能是那一段的記憶...太過渺小了吧?對比起曾經磅礴的經曆和過往,短短一段時間的人生也隻是一瞬而已。”
“邵南琴對於你來說也隻是短短的一瞬麼?”他分明是在質問,但情緒卻那麼的死寂,就像餿掉的飯菜和湯,不再流動的死水。
“或許是吧。”邵南音避開了林年的視線低聲說。
“我不知道你們龍族是什麼樣子。”林年說,“但起碼我們人類這種東西,就是為了某一個瞬間而活的。在那個瞬間裏,誰對你好,誰對你說的一句話,做的一個動作...隻是那一個瞬間就足以構成你以後的整個人生。”
“不會覺得太...執著偏激了一些嗎?”
聽起來就像是狗,在你叫他的名字用力地抱住他的時候,那一瞬間他就永遠會回應你的呼喚,直到死亡...人不就是這樣的東西嗎,總會為了一些事,一個人而執著,在偏執的時候,他們往往比狗還倔強,簡直就是世界上最不講理的東西。
邵南音張了張嘴,在林年平和的凝望下什麼都說不出來,她的表情有些鬆動,但很快又靜下來了,好一會兒後她低頭苦笑著說:“搞什麼啊...弄得好像我才是加害者一樣,明明我才是受害者好嗎?”
林年不語,片刻後她抬起頭看著林年呼了口氣說:“我承認,你的這些肺腑之言好像有那麼一點道理,我的確不應該拿她作為要挾的人質,真要談感情,我們龍族怎麼會又輸給你們人類?那幹脆我們打個賭如何?單純以一個勝負來決定這場鬧劇。”
“以勝負論,你會死的。”林年說。
沒有任何的意外,林年拔刀的時候就是邵南音死亡的時刻,如果她提前做了‘繭’,那麼她的靈魂就會回到又一次長眠當中,但那時秘黨總會利用她的屍體堪輿出那‘繭’之所在,然後徹底地囚禁她,或者真正意義上地殺死她。
“我打不過你們,我承認,血統中的‘力量’並不是我的優勢,和祖輩相比我的確不如你們這些所謂的混血種,所以這次勝負不由生死的死鬥來決定。”邵南音說著頓了一下,看向了維萊·維爾。
維萊·維爾一愣,心說你要跟怪物決一雌雄,那你決啊,看我幹什麼?可片刻後他就理解了邵南音的意思,因為他發現邵南音看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手中的撲克堆。
“德州?這是不是有些太過...”葛小姐下意識小聲說。
“兒戲?”邵南音說,“這本來就是一場鬧劇,以兒戲收尾再好不過了吧?難道真要見血你們才滿意嗎?”
“倒也不是。”葛小姐不再說話了。
以德州撲克來收尾這場異種的狩獵?這是UII小隊從來沒有經曆過的荒誕劇情,但現在就在他們麵前呈現了,尤其是這還是由向來蠻不講理,殘暴不仁的龍類提出的,這讓她感覺莫名的詭異。
果然,意外性NO.1的‘S’級在的場合,就沒有一件事會按著劇本和計劃走。不過這一次好在是朝向安全和好的方向發展的,不會忽然就一方暴起飆言靈,飆血統殺個天昏地暗什麼的。
“我們麵前的這些籌碼,如果我先輸光了,我告訴你邵南琴的位置,同時我會跟你們走。如果你們先輸光了,我離開這裏的時候你們也不要阻攔,在我離開後你們會得到一個完整無憂的邵南琴。”邵南音說。
“你確定麼。”林年問。
“我確定。”邵南音隨手丟出了手裏的牌。
林年安靜了好一會兒,然後點頭說:“謝謝。”
邵南音頷首,看向維萊·維爾,桌上上一句的底池籌碼重分,撲克牌也重新洗切,原本中斷的德州遊戲再度開始了,隻是這一次賭上的東西不再是籌碼,而是更加沉重的東西。
賭桌之下,黑暗中默默看著一切的蘇曉檣不知何時輕微蹙起了眉頭,她沒有驚動邵南音和林年,隻是轉身自己一個人離開了大廳,右手搭上了耳麥接入了公共頻道。
她想確認一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