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白的燈光下,兩個男人,一老一少,正在對峙。
老者轉動手裏的茶杯,飲了一口茶水又緩緩放下,拿起放在旁邊的手帕慢條斯理地擦拭著被水浸濕的手指。
對麵,灰衣少年耐心的等候。
將手指的最後一滴水珠徹底擦幹,老者才發出漫不經心的聲音,“我的好孫兒,辦了這麼件大事,怎麼都不讓人家來好好感謝你呢?還是...想讓爺爺幫你把人請過來?”
“您還有這麼通情達理的一麵,真是少見。”封辭靠在椅背上,語調平和。
桌上,放著一打照片,照片上是個清秀的女孩,如果禾棠在這裏,一定會驚呼,這誰把她拍得這麼嫩!
“我一向很好話的。”老人動動手指,“丫頭挺可愛的,你就沒有一點興趣?”
“怎麼,入了您的眼了?”在看不見的地方,封辭握緊了拳頭。
他就知道,封中裕這個老不死的肯定會查到禾棠身上,一旦他展現出任何對禾棠維護的心思,封中裕絕對會毫不留情的動手。
就像他7歲那年撿到的那隻狗崽一樣,明明隻是個毫無攻擊力的不點,隻是因為封辭動了情,封中裕就逼著他,親手殺死了那隻狗。
用一把鈍聊匕首。
因為那把匕首不夠鋒利,割狗的脖子的時候,他割了好多刀,用了好長時間,才割破狗的頸動脈。
從最初的信任到最後的害怕,狗拚命掙紮著想從他的手裏逃出,卻被他掐住脖子,隻能發出驚恐的嗚咽聲。
溫熱的血流了好久,狗的嗚咽聲越來越,溫熱濕膩的血順著開口浸濕狗脖頸的毛發,流到他的手腕,手臂,打濕他的衣褲。
狗隻掙紮了一會,就逐漸沒了聲。
一直到死,那雙潮濕的眼睛還呆呆的看著他,似乎在問,主人為什麼要殺我?
那腥臭的血腥味,在每個午夜夢回,縈繞鼻尖。
更惡心的是,狗死了之後,封中裕逼著7歲的封辭,吃下那條他親手殺死的狗的肉。
直到現在,他都能回憶起,封中裕看著他吃肉時的笑聲,在每個午夜夢回的時候提醒他,不能動情。
所以,他現在能做的,就是盡可能的無視封中裕的一切挑釁。
至少,在他用能力對抗之前。
隻要他沒有表現出關心,封中裕也不會再產生興趣,畢竟,封中裕的樂趣,全是在他的痛苦之上。
“你越來越沒意思了。”兩人對視了許久,封中裕緩緩吐出這樣一句話,起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