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交錯,身旁的人突然警備起來,散發冷意。
順著封辭的方向,禾棠第一次見到了那個封辭口中連“人渣”都是侮辱了這兩個字的主角,他曾經戶口本上的爺爺,今晚的絕對主角——封中裕。
穿著一身中式卦衫,麵部凹陷,麵容刻薄狠厲,隻是遠遠地看一眼,禾棠就在心中判定,這是個陰狠的薄情之人。
未等更仔細的看,封辭已經拉著她後退至數米開外的角落,避開封中裕的視線。
禾棠有些疑惑,封辭在她耳邊低聲解釋,“記住,我們隻是來看戲的。”
不清楚今晚究竟是個什麼宴會,來的人不多,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除了封中裕和顧家那一大家子,還有幾個禾棠不認識的人。
沒等她開口詢問,顧寒已經在控場了,似乎是要宣布什麼重大的事情。
“顧家子,你非把我請來,就是來看顧華慶這個老不死的?”
下方,封中裕用鼻子發出不滿的聲音。
坐在椅子上的顧華慶臉色一沉,杵著拐杖站起身和封中裕對峙,“怎麼,中宇還沒垮呢?不然你怎麼有空來我這兒?”
被戳到痛處的封中裕惱怒地就要上前,被顧寒製止。
“今把大家叫過來,是想弄清楚一件事。”顧寒將兩人分開,語氣平靜地,“在此之前,我有個禮物要送給爺爺。”
顧華慶聞言,扯動蒼老的臉皮算是笑了一下,坐回到椅子上。
在顧寒的指示下,傭人端著一個蓋著黑布的底座走上來。
“顧寒,你想問什麼事?”顧華慶看了看黑布蓋著的東西,大致猜到是某種擺件,對孫子的孝敬很是滿意,大開金口地問道。
顧寒露出一個怪異的笑,:“不急,爺爺,您先看看這個禮物。”
雖然疑惑,但顧華慶還是伸手掀開了那張黑布。
掀開的瞬間,一座算不上通透,甚至還有些陳舊的白玉佛像衝入眾人視線,現場的氣氛驟然凝滯,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而後,顧華慶的呼吸開始急促,他一手捂住心口,一手顫抖地向前伸去,神色無比激動,“你,你從哪兒弄來的?”
與此同時,站在一旁目睹一切的封中裕臉色瞬間蒼白,瞳孔驟縮,不敢置信地呢喃,“怎麼會……怎麼會……”
“一個心意。”顧寒明明是笑著的,聲音卻透著陰冷。
“你幹什麼!”顧華慶突然大叫,猛地前撲將白玉佛像緊緊抱在懷裏,一旁,封中裕正怒目圓睜,宛若瘋狗一般想從顧華慶手中搶走白玉佛像。
“這是我的!”
顧華慶駁斥:“你休想!”
一直守在顧華慶身旁的老婦試圖阻止二人,被兩饒爭奪推倒在地,另一名年輕女性連忙上前將她扶起,“奶奶您沒事吧?”
老婦擺了擺手,轉頭焦急地拉著顧寒,“寒,你快攔著你爺爺啊!”
顧寒扶著老婦給她順了順氣,冷眼看著因為一座玉佛像爭鬥的兩人,語氣森然,“爺爺強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