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恙驚了,常愈的言下之意是,衛淩濯對自己特別些?那怎麼可能,像他這樣冷麵冷心得人,也許會因為道德和良心,而做好事,卻絕對因為個人情緒,毀壞自己的原則。
“什麼不一樣,哪有不一樣,不過因為,我不在意他的態度,所以和他話多些。”
常愈擺擺自己的手指,表示不讚同。
“你自己不知道,他和你話是也的少,可是就不像和別人話似的,常常出一些不留情麵的話來。”
顧恙哼了一聲。
“人家自幼長在京都,總要有些禮儀,我是女的,對我客氣,是不是應該的嗎?再誰讓你嘴欠呢?”
常愈嗤笑一聲,幹脆不和她了,在路邊隨便扯了個狗尾巴草,叼在嘴裏晃晃悠悠。
顧恙走到呂臻的身旁,又問了一遍他的身體情況,呂臻人逢喜事精神爽,現在外表看上去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顧恙少有走動這麼久的時候,走了半個時辰,就覺得乏累的很,雖然離回春堂近了,離黑河所卻還有好長一段路。
她雙腳的已經開始走的不自然,膝蓋和腳踝也十分酸痛。她想起常愈剛剛的話,她本不信,確有人之常情,生來就有的好奇,她扒拉一下常愈。
“我累死了,你告訴前頭淩卓一聲,坐在哪裏休息休息?”
“我可不去,要去你去。”
顧恙搖搖常愈的手臂。
“求你了求你了,我真的好累,你先,他不答應,我再一遍,實在不行,讓呂臻也一遍,三個人都累,他總不能不答應吧?”
常愈隻好硬著頭皮上,喊了幾聲,衛淩濯才回過頭來。
“淩卓,我們都覺得累,找個地方休息下吧?”
衛淩濯沒有回答,依舊轉過身去走他的路。
顧恙親眼見到淩卓對常愈愛搭不理,自己也有點虛了,這是方才好了,要一個一個問的,現在不是豈不是有損她的英名?最主要的是,下次再想讓常愈身先士卒的試水,可就難了。
於是顧恙雙手在嘴邊握成喇叭狀,對著前頭喊道。
“喂,你別走那麼快,我真的跟不上了,停下來歇歇吧,呂臻也受不了啊。”
衛淩濯轉過身來,擺出一副極其不耐煩的樣子。
“清樽閣頂尖的弟子,就是這樣的做派嗎?連走個路都走不動?出去讓人笑掉大牙。”
顧恙雙手叉腰。
“我們不是練耐力蠻力的,我們可是靠智取勝,走路累了,停下來休息,人之常情,你生怪胎,就不要嫌棄我們慢啊。”
衛淩濯聽到生怪胎,就有一股火氣竄上頭。
當年,母親和妹妹在一年之內相繼去世,父皇悲痛之際,解家居然暗中操作,買通宮人散發流言蜚語,是因為自己命硬,才克死了親生母親,和長了兩三歲的公主。
榮妃甚至蓄意傷害,當年俞貴人懷了足足六月的胎,以證明自己的命數有異。
可憐俞貴人年紀輕輕,自產後,不僅再沒子嗣,身子也一不如一,更加得不到父皇的喜愛,聖寵衰竭,整個家族沒有在科舉上再出人才,也漸漸沒落了。
現在俞貴人居住在宮內,一個偏殿內,整日裏藥湯不離身,就是個病怏怏的藥罐子。
至於榮妃為什麼,不直接了結她,一是怕下手太重,留下證據,會被發現。
二是榮妃進宮之前,曾和俞貴人在閨閣之中有過節,現在讓他眼睜睜的看著解家得勢,俞貴人卻隻能拖著殘軀敗體,依賴他人,在宮裏等死,榮妃就感到無比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