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恙這話,衛淩濯可就不同意了,他把頭偏向一邊,裝作不想讓她看到的樣子,卻笑得很輕蔑。
以衛淩濯的經驗,這個笑容將會嘲諷加倍。
“不要對自己太過自信了,如今是那些西塞人,直接一刀劃在你的脖子上,你就沒命跟我在這頂嘴了。”
顧恙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你把我的手解開!”
“為什麼?”
“你……!”
“先別急嘛,來,你是怎麼認出我的?”
顧恙也把頭偏向一邊,然後冷冷地笑道。
“人模狗樣的東西,有什麼難分辯的嗎?”
這句話可徹底惹惱了衛淩濯,他抬起右手,用骨節分明,寬大有力手掌的手掌,一把掐住她的下巴。
“想走,你就得求我。”
這一次不像在百味樓,那一次是為了避險而需要,這一次,是衛淩濯真的生氣了。
不武器,隻談論本身的功夫,衛淩濯本身就比顧恙要強,而他又是一個成年的男子,手上的力道自然是不容覷的。
顧恙的臉被硬生生的扳了回來,若隻是痛就算了,可是最讓她委屈的是這份恥辱,她哪裏受過這樣的侮辱,被缺做一個玩意兒一樣,掐著下巴,被人威脅。
顧恙眼睛裏已經蓄滿了淚水,可是她不想讓自己在這個討厭的人麵前,表現的這麼軟弱,但是顧恙很多年都沒有哭過了,發自內心的哭泣往往是忍不住的。
而顧恙極力忍耐的結果就是,因為胸腔壓抑太久,所以一聲抽泣壓不住,在寧靜的夜晚裏顯的格外突兀。
衛淩濯聽到她的這一聲抽泣,手上又感知到她的幾滴淚水,心裏一下子不平靜了。
明明是她的話太難聽,怎麼自己還哭上了?還以為她有多強悍呢。
可是顧恙那一聲抽泣,真是飄啊飄,聽的衛淩濯渾身不自在,他聽過多少女人沒了命的哭,可是都抵不上顧恙剛剛這一聲壓抑的抽泣。
衛淩濯慢慢放開了手,手指狀似無意的又抹過她的臉,為她帶走幾滴淚水。
顧恙原本就是壓抑了許久,才在今這麼哭了一會兒,衛淩濯雖然掐的痛,可是還在她的接受範圍之內,隻不過是個引子罷了。
顧恙到底不是嬌滴滴的女孩,還是很男孩子氣的,衛淩濯撒了手以後就不想哭了,反而因為自己哭了被他發現,而有幾分尷尬。
他們今後還要一起相處好一段時日呢,現在鬧成這個樣子,今後可怎麼辦啊?
顧恙心裏想著,她不願意在辦正事的時候,還有其他的雜念困擾著她,她本就是一個很在意別人看法的人。
經過今晚這麼一鬧,顧恙已經腦補出了淩卓有多麼的討厭她,看不起她,恨不得捏碎自己的下巴來泄憤。
而日後在他的目光注視之下,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又會在心裏罵自己,自己的話,做出的決定,又會被他反駁。
想到這一切,她就糟心。
衛淩濯看顧恙隻是低著頭不話,心裏第一次有了對別人出手以後,想要去安慰的感覺。
但是衛淩濯性子冷清慣了,要是出什麼安慰的話,那不就是在示弱?
他可不想出那些話來隔應自己,於是他想了想,先是解開顧恙手上的穴,然後用最漫不經心的聲音道。
“從前的帶你去京都,還做數。”
完,衛淩濯本想走,轉頭走了幾步後,又回過頭,從懷裏掏出那個瓷笙,把它伸到顧恙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