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愈關門出去以後,看著還在盛怒之中的大師父,猶琴也隻好低頭不作聲,可是過了一會兒,便看見師姐的頭上又滲出了細密的汗珠,於是猶琴趕緊掏出手絹,上前去替顧恙擦拭。
“大師父,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師姐吧!她在發燙。”
猶琴一邊擦拭著汗珠,一邊焦急的轉頭道。
聽了猶琴的這句話,岑禪仿佛如夢初醒,趕緊把猶琴拉開。
“你也走吧,她得了時疫,會傳染,你姐姐才出嫁,你要是得了時疫,我沒法兒和猶家交代。”
“大師父什麼時候開始在意這個!我家既然把我送上來,就是信任大師父,師姐平日裏怎麼對我好,猶琴不會忘記,這個時候怎麼能走?再了,這治療時疫的方子也出來了,最多就是吃些苦藥,又不會丟了性命。”
岑禪喃喃道。
“你們都是好孩子,可惜顧恙她………”
“大師父,師姐怎麼了?什麼可惜?”
岑禪立馬回過神來,否認道。
“沒什麼,我在自言自語,這樣吧,你去後山的廟裏麵通知一下那個和尚,他白吃住了我們這麼多年,也該到他們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猶琴吃驚道。
“大師父,你要把師姐送到後山的廟裏麵去嗎?可是那兩個人和師姐非親非故,怎麼願意好好照顧她呢?”
“這也是無奈之舉,想想還有這麼多的弟子,不能讓他們都染上時疫。”
看著大師父深邃的眼窩和無神的眼睛,猶琴知道,做出這樣的決定,大師父的心裏也很無奈。
師姐是大師父最最疼愛的人了,這麼多年,大師父一直把師姐當親女兒不,隻恨不得把她寵成公主。
師姐平日裏犯了什麼錯誤,也都是輕輕揭過,訓斥幾句,所以很多弟子要是犯了什麼錯,遇上什麼麻煩事,都找師姐幫忙。
師姐平時待人也很和善,一直和大家打打鬧鬧,大家在一起就像一大家子親人,能留下來的弟子都已經把彼此看成了最親的兄弟姐妹。
猶琴站在一旁發著呆,突然腦中浮現出一個可怕的想法。
若是師姐真的不成,就這麼去了,那麼,常愈師兄,也會跟她一起。
他們是大師父兩個最得意的弟子,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也快要當成二兒子來寶貝的常愈,那大師父能經受住這個打擊嗎?
他若從此一蹶不振,那麼這個清樽閣………
猶琴趕緊猛地搖搖頭,把這個可怕的想法從腦中甩出去,然後看了還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的師姐。
“大師父,師姐實戰上了京都的仇人,那麼那些人會來找我們的麻煩嗎?他們會不會半夜偷偷潛進來殺害事件?我們不能把他一個人送到後山去呀,要不然我陪著她去吧!”
“你不可以去,誰也不能去。”
做在旁人看來,也許覺得,這是岑禪好像不在意女兒的舉動,可是猶琴也能想明白。
大師父平日裏最講究公平,講究眾弟子平起平坐,若是叫了誰去陪顧恙,都像是在那個弟子陪著顧恙一起受苦,像是給顧恙去做傭人似的。
大師父絕對不能允許這種情況發生,也不會拿其他弟子的命去陪自己女兒的命。
“你不用再多了,必要的時候不會親自上去陪她,你發一封信函,把岑曆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