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被當成一次推銷電話的話,他真的就紀明月ptsd了。
“紀小姐,謝總問您今天什麼時候有時間,他好安排一下請您吃飯,”像是生怕她忘了似的,方秘提示道,“昨天在車上商量好的接風洗塵宴,您還記得嗎?”
“……”
她是貓,不是金魚,當然記得。
但是。
記得歸記得,她真的以為謝雲持昨天就是客氣一番,沒想到他真打算請自己吃飯啊。
“唔,”紀明月很委婉,“謝先生不是有朋友明天回國嗎,謝先生會請他吃飯嗎?”
感覺上應該不會是吧,那同理來說,謝雲持應該也不會請自己吃飯了吧?
電話那邊安靜了一會兒,似乎是方秘去請示上司了,很快又傳來方秘的聲音。
“謝總說,”方秘很努力地模仿著謝雲持的語氣,
“難道紀小姐想和謝總的朋友一起吃飯嗎?”
……
這都什麼鬼邏輯。
“那個,方秘,我今天有一些工作上的事情要忙。要不,飯局就改天吧?”
電話那邊再次安靜,一會兒後方秘又開口。
“好的,謝總說改天也可以,讓您定個時間,不然他會覺得欠您一份人情。”
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紀明月也沒辦法。
翻了翻日程安排,報了個空閑的時間過去,方秘才放過她,掛了電話。
紀明月癱在了沙發上。
其實不是她不想跟謝雲持吃飯,她是在擔心自己麵對謝雲持時那微弱到可以忽視的抵抗力。
要是再重複十年前的老路喜歡上謝雲持,她真的就……
用不著嫁人了。
所以她現在就很想搖醒謝雲持。
盆友!大總裁!
我不是在救我自己,我是在救你啊!
-
紀明月倒也沒有說謊。
她今天的確還有一些工作需要忙,過兩天就要去遠大對接實驗室管理的工作了,於文軒也要回國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又要開始忙忙碌碌的工作生涯了。
隻不過到了晚飯的點,她也不想再跟昨天一樣用一碗麵填肚子,正好紀豐有個朋友在遠城開一家連鎖餐館,做私房菜的,很是有名,她就打算過去吃頓飯。
也順帶拜訪一下姚叔叔好了。
這樣想著,紀明月就去附近的商場裏挑了禮物,跟姚叔叔電話裏講了一聲,動身前往那家私房菜館。
餐館離星月灣的距離並不算遠,隻是正好遇上晚高峰,她就在路上耽擱了一些時間。
到了餐館後,紀明月跟負責接待的服務員報了一下姓名,很快就有服務生迎了出來:“是紀小姐嗎?請跟我來,老板已經在包廂等您了。”
紀明月點了點頭,邊跟著服務生往前走,邊四處打量這家私房菜館的環境。
這家店接待的顧客非富即貴,私密性好,服務優質,菜品豐富,向來是遠城名流們聚餐的首選之地。
跟著服務生往前走的這一路,可謂是曲徑通幽,青石板鋪成的小路蜿蜒,沿途溪水潺潺,隻是拐了個角就驀然覺得視野開闊了起來。
服務生帶著她到了一個包廂門前,對她微笑示意:“就是這間,紀小姐直接進去就好。”
紀明月道謝後,推門進去。
包廂裏布置得也別有風味,透過落地窗便能看到外麵的湖泊風光,采光極好。
——但這都不是重點。
重點是,紀明月本以為隻有姚叔叔一個人在的包廂裏,除了他之外,還有另外兩個人在。
兩個年輕男人。
一個穿了一件白色的上衣,看上去有些眼熟;而另一個穿著一件淺藍色襯衣的人……
紀明月徹底傻眼了。
靠。
她再也沒忍住在心裏爆了句粗口。
還有什麼比,你跟別人說有事要忙,然後在吃飯的包廂裏遇見這個人,更尷尬的事呢?!
有的。
紀明月剛在心裏問過自己這個問題,姚叔叔就以一己之力告訴了她這個問題的答案——
“誒貓貓,你可終於來了。”姚叔叔笑著站起了身,轉頭跟淺藍色襯衣的男人說道,“小謝,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朋友的女兒,叫紀明月,跟我親著呢。這不是,她昨天才來的遠城,今天就非要來拜訪一下我。”
淺藍色襯衣的男人沒說話,姚叔叔又接著開口:“真是的,我還跟她說,年輕人工作都忙,沒必要這麼著急來看望我。結果貓貓還跟我說,沒關係,她今天沒什麼事情。”
“這丫頭,打小就跟我挺親的。”
“……”
男人終於轉過了頭,把視線落在了紀明月身上,語氣裏帶著一貫和緩的笑意。
“是嗎?”他壓了壓唇角,“那看來紀小姐的忙閑還分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