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謝雲持倒也沒有再回星月灣住。
其實紀明月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似乎有些希望他回來、又有些害怕見到他。
複雜又複雜。
不過紀明月一向不是會對什麼事耿耿於懷的人。
準確來說,她處理事情的方式是——
如果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那就不要去試圖搞清楚嘛。
說不定時間到了,自然而然就清楚了呢?
紀·不知道該說是太樂天·還是太鹹魚·明月,心安理得地把這件事放在了腦袋後麵,開始忙起了工作。
正在繼續處理著數據,紀明月就看到鄭教授打來了電話。
她坐直了身體,清清嗓子,接起電話,很是禮貌:“喂,教授?”
“明月啊,”鄭教授很爽朗地笑了幾聲,“我就是來跟你確認一下,你是後天就來遠大對吧?”
“對的。”
鄭教授:“行,我後天正好得出一趟差,去S市做一個報告,所以接待不了你了。我到時候安排我一個學生帶你逛逛學校,熟悉一下實驗室的環境。”
“沒問題的,教授。”紀明月笑了笑。
“哦對了明月,還有一件事,後天下午我還有一門本科生的實驗操作課。本來我是打算讓我的博士生去上的,但轉念一想,正好你來了,要不你幫我上吧?”鄭教授跟紀明月商量道,“你導師也跟我推薦過,說你是他的得意門生,操作水準一流。”
紀明月未加思索就應了下來。
——反正下個學期開始,她也就得帶課了,現在就當提前熟悉一下也無所謂。
而且,別的不說,實驗操作課她還是很拿手的。
剛掛了電話,紀明月伸了個懶腰就準備休息一下,然後出去吃點東西,電話再次響起。
這次,出乎意料地,是方秘。
“喂,紀小姐?”方秘還是一貫的有禮貌,隻不過這次終於想起來加了標點符號,“您還記得晚餐的事情嗎?”
“晚餐?”
方秘停頓兩秒,很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口提醒:“……接風洗塵。”
“……”
特麼自己都來遠城將近一周了,還在那接風洗塵呢?
“記得。”
方秘鬆了口氣。
記得就好,記得就好。
幸好自家總裁喜歡的是一隻貓,不是一條金魚。
“是這樣的紀小姐,”方秘說道,“離晚餐的時間也近了,您能來君耀一趟嗎?”
?
她去君耀幹嘛?
跟君耀的員工們炫耀,看你們都在努力工作,而我要讓你們總裁請我吃飯了嗎?
方秘也覺得自家總裁確實太過為難人了一點。
但是沒辦法,人在工資下,不得不低頭。
“對,謝總落在了星月灣一份文件,所以您可以把這份文件送過來嗎?君耀很近的,謝總說,正好工作結束後請您吃接風洗塵宴。”
紀明月靜默兩秒,而後開口:“方秘你也知道星月灣很近啊。”
“……”
“都這麼近了還壓榨我這種勞動力,你們謝總請人吃一頓飯,還真是一點虧都不吃啊。”
而且,紀明月回想了一下,自己來遠城後見過的謝雲持幾次,好像……
次次都是在吃飯?
……
倒也沒什麼,她就是覺得心情有點複雜。
她在謝雲持心裏到底是個什麼樣的詭異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