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沒把徐甜甜那話放在心上,可劉翠花卻是暗暗記在心裏。
她總覺得今天撿到兔子的事情太稀奇,晚上等徐甜甜睡著了,劉翠花就悄悄拉了拉徐誌強。
徐誌強正在睡夢中,猛地被驚醒後,他無奈地拍了拍老伴兒的肩膀,“老伴兒,我這老身子板早幾年就不行了。”
“我呸!”劉翠花老臉一紅,得虧現在屋裏沒燈瞧不見她的模樣,不然準能夠看見她通紅的臉,“我要和你說正事呢。”
“說啥正事?”徐誌強揉了揉眼睛,低聲問道。
“你還記不記得咱們撿到甜甜那晚上做的那個夢。”劉翠花小聲說道。
“當然記得,不就是咱們倆都夢見個老頭子說把甜甜給咱們送來,說她是有福氣的,讓咱們好好對她嗎?”徐誌強的記性可不壞,平日裏隻是裝聾作啞睜隻眼閉隻眼,但是以前發生的什麼事他都清楚地記在腦海裏。
“就是這事。”劉翠花道:“今天早上甜甜說咱們要是能撿到兔子,就能有肉吃,結果我就碰見那隻傻兔子稀裏糊塗地往樹上撞,你說這事玄不玄?”
“真的?”徐誌強一下子精神了,“這事你怎麼不早說?”
“我不確定啊,再說了,要是這事是真的,別人知道甜甜是福星,那說不定要起什麼壞主意呢。”劉翠花低聲說道,她活得久,看得世事人情也多,人心能有多好,就能有多壞。
她從不吝嗇於用最壞的想法去揣摩別人,別瞧現在大隊裏看似挺和平,風平浪靜,可真要碰到什麼大事,就算是父子甚至可能相殘,何況乎是陌生人。
“你做得對。”徐誌強點點頭,他以前是念過幾年書的,比別人多懂些道理。
劉翠花壓低聲音說道:“今晚吃完晚飯後,甜甜不說了讓我再撿一隻嗎?我看看明天能不能成真,真要成真就說明甜甜真的是福星。”
“那你明天留點兒神,還把那簍子拿去。”徐誌強想了想,又搖頭道:“算了,明天我跟你去,要是真的再撿到兔子了,咱們也得商量下說法。”
“行,就按照你的主意辦。”劉翠花說道。
老兩口商量了之後,劉翠花就拉上被子想睡覺了,徐誌強扯了扯劉翠花的被子。
“幹嘛?還不睡?”劉翠花問道。
徐誌強笑了笑,他壓低聲音道:“老伴兒,你親我一下我再睡。”
劉翠花臉上一紅,嘀咕了句老不羞後,卻是利落地在徐誌強臉上吧唧地親了一口。
徐甜甜半夢半醒的時候,就瞧見徐誌強樂嗬嗬地蓋上被子,睡覺。
她眼睛眨了眨,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劉翠花和徐誌強就讓徐衛軍把他們安排在昨天劉翠花勞作的地方。
徐衛軍自然不會拒絕這麼小的一個要求。
孩子們留在家裏,徐向南和徐向東苦著臉,把昨天臨時趕出來的作業交到了徐衛家手上。
徐衛家翻看了下徐向南的作業,滿意地點了下頭,“小南的作業寫得很認真,來,小叔獎勵你一塊糖。”
“謝謝小叔。”徐向南臉上頓時多雲轉晴,美滋滋地拿著糖果走到一邊去了。
徐向東羨慕地看了妹妹一眼,他低垂著頭,眼睛悄悄地抬起,瞧著徐衛家翻看著他的作業本。
徐向南和徐向東的作業本放在一起的時候,那叫一個天壤之別,同樣的黃色作業本,徐向東能把作業本弄得跟黑色的似的,徐衛家瞧著他的作業本,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
“你跟我說說,這守株待兔怎麼造句的?”
徐向東看著自己的作業本,小聲地說道:“奶奶今天守株待兔。”
“什麼叫做奶奶今天守株待兔?你這是對你奶我媽有意見啊?”徐衛家臉上表情可不怎麼好看,“這守株待兔是個貶義詞,說的是人不勞而獲,不知變通。”
“小叔,我不是這個意思,昨天奶奶真是守株待兔了,不信你問問妹妹。”徐向東急了,他小叔發起火來可是真會打他屁股。
他心裏頭委屈極了,昨天他見到劉翠花守株待兔,便腦子靈光一閃,想到這麼造句,誰知道會惹惱了徐衛家。
徐衛家看向徐向南。
徐向南連連點頭,“是真的,奶昨天那兔子真的是守株待兔來的。”
徐衛家皺了皺眉頭,“那兔子不是撿來的嗎?”
“不是,奶說是那兔子傻乎乎地往樹根上撞,她才撿到的。”徐向西說道。
徐衛家聽得一愣一愣,他昨天也沒多問兔子的事,隻當是他媽運氣好,擱在路上撿來的,沒想到這兔子還真是“守株待兔”來的。
“小叔,咱們去瞧瞧那樹根吧,說不定還能再瞧見一回守株待兔呢。”徐甜甜眼睛充滿渴望地看著徐衛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