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雜役看到錢旭前來,呆了一小會兒,才終於反應過來。
一位新人雜役跟在他後麵,應該是接替他的活的。
青年雜役不由露出驚喜之色。
趙鵬剛到木屋旁,便嗅到了裏麵傳來的一陣酸腐氣味,不由皺眉揮手。
隻見,木屋內隨地擺放著一些鍋碗瓢盆,還有幾袋米麵雜糧和鹽巴。
最裏麵是一張木床,上麵鋪著一副破草席,頗為簡陋和淩亂,顯然是很少打理。
“錢執事,您老可來了!”
青年雜役連忙起身,迎接錢旭。
“嗯!”
錢旭傲慢的點了點頭,背著雙手來到藥田裏,從懷中掏出一冊草藥賬本,逐一清點草藥。
這是一道很重要的交接手續,清點完草藥,才算完成了任務。
錢旭橫鼻子豎眼睛的挑毛病,一會兒說田裏的草藥長蔫了,肯定是澆水施肥不夠。
一會兒說田裏有幾株參藥的根須有損傷,被鋤頭弄傷了,要扣工錢。
青年師兄不停的辯解,說自己照料藥田很小心。
但還是被錢旭揪著那些小毛病不放,硬要扣他一百貢獻值。
那貢獻值當然不是真的被扣了,而是進了錢旭的腰包。
那位青年師兄被氣的半死,但也不想跟錢旭糾纏下去,隻能自認倒黴,交接完任務,東西都未收拾,便匆匆離去,似乎一息的時間都不想再待在這個地方。
離開時還有一種迫不及待的解脫感。
藥圃裏還有兩名正在忙碌的雜役弟子,也被錢旭喚來見過新主管。
一位年輕人,一位中年人。
年輕的叫做張耀陽,見趙鵬一臉和氣,主動向他打著招呼。
而年長的那位叫著王承,少言少語,隻是勉強喊了一聲“見過新管事”,然後又回到田裏去了。
王承和張耀陽打理藥圃,自然也是有貢獻值可領的。
隻要賺取三千貢獻值,就能從雜役弟子晉升為外門弟子,不用再幹這些粗活。
所以對所有雜役弟子來說,宗門貢獻值就是一切。
不過張耀陽和王承一個月所得的貢獻值隻有五十,幹的都是髒活累活,貢獻值卻沒有趙鵬的一個零頭。
當然,藥圃如果出現什麼問題,也與二人無關,一切責任都是由管事承擔。
完成交接之後,錢旭向趙鵬交代了一番,好生看管藥田,三個月之後他會帶人來接替,便走了。
隻剩下趙鵬獨自留下,照看這十畝草藥田圃。
當然,每隔五天都會有夥膳房的人送來米麵、油鹽和菜食,趙鵬也無需擔心餓肚子。
趙鵬獨自一人留在木屋裏,他聞著木屋裏的酸腐氣味,不由皺起鼻子,馬上擼起袖子,先將木屋內外,鍋碗瓢盆都收拾清洗幹淨。
張耀陽有意和新來的管事親近,也在一旁幫襯,打下手。
木屋打掃幹淨之後,趙鵬在張耀陽的陪同下,巡視了一遍草藥田圃。
藥圃周圍還紮了半人高的荊棘柵欄,免得密林裏的野兔、山鼠等進來吃草藥。
在張耀陽細致的介紹下,趙鵬對這片十畝田圃裏的藥材做到心中有數。
這片十畝田圃中栽種著數十種草藥,主要分為三大類。
第一類是尋常傷寒、病痛、跌打損傷的各類藥材。
可以煉製一些金瘡藥,純粹給剛入門的弟子熟悉藥理,練手用的。
第二類是內氣武者煉精化氣,所需要的淬體草藥,又可以細分為補血、補筋、補骨、補皮、補髓等等方麵,屬下品藥材。
第三類是武者所不可缺少的培元固本、補氣類草藥,最常見的便是參藥、蓮子、黃芪等等,屬中品藥材,年份越高越值錢。
這些修煉用的藥材,主要是供給造化宗內,未入先天的外門弟子和內門弟子使用,或者賣給江湖上其他大小幫派,換取資源。
田圃裏每一株草藥都有數的,被錢旭記在草藥賬簿上。
造化宗刑律極嚴,手段比官府厲害多了,自然也不會有弟子大膽去打這些草藥的念頭。
至於提供給先天以上強者的上品藥材,每一樣都十分珍貴,不是雜役弟子可以接觸到的。
趙鵬巡視一圈後,又想起之前離開的青年管事的異樣,便道:“這藥圃附近可有什麼怪異的事發生?”
“怪異的事?”
張耀陽臉上的笑容收斂起來,有了幾分沉重:“管事師兄,天黑別出門,不管聽到任何動靜都不要出去。”
“最近幾個月,流雲峰後山夜裏有些不幹淨的東西,已經接連失蹤了二十幾個雜役弟子。”
張耀陽將後山詭異事件詳細告訴給了趙鵬。
大約在兩個月之前的時候,流雲峰這片區域下了一場整整持續七天七夜的大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