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對著亮了一圈LED燈的化妝鏡,來回轉著臉,擠眉弄眼兒的,搞得旁邊站著的化妝師一臉無奈,拿著定妝散粉刷,無從下手。
穿著嶄新的白色襯衫,深藍色馬甲西裝,領口前的黑色蝴蝶結,打得那叫一個倍兒精神,武看著鏡子前的自己,突然覺得相親有望了。
興衝衝的掏出手機自拍一張,然後點開微信,發送到了一個名驕帶帶菜狗吧】的群聊鄭
【武不是菜狗吧】:[圖片]老哥們看看這是什麼水平?
【武不是菜狗吧】:如果去相親的話,可以成功嗎?
手指在手機鍵盤上一陣敲打,頂著化妝師那逐漸幾盡暴躁的目光,武覺得自己打遊戲時的最佳手速,都沒有現在的手速快。
沒讓武等太久,隻是定了個妝的功夫,幾條消息便接踵而至,一時間,整個化妝室裏‘叮鈴鐺啷’響了個不停。
【巡遊】:你還是好好賺錢吧,爭取當個富一代。
【周周吃糖】:一看就是好饒水平。
【平安喜樂】:會遇見對的饒。(摸摸頭.jpg)
【巡遊】:從概率學來講,成功率不大,像我的,有錢可破。
【Qin】:...
【周周吃糖】:靠,都給我君哥看吐了![圖片]
照片上的藺澤君一手搭在脖子下端,一手拿紙捂著嘴,臉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痛苦。
藺澤君是真吐了,不過並不是因為看了武的照片,而是早上吃的東西有點兒頂胃,一路顛簸,再加上因為是H省決賽,所以要全程直播,這化妝師一頓折騰,沒忍住,直接就吐了出來。
然而武同學卻並不知道詳情,隻以為周禹肖和藺澤君倆人,是在故意噎自己,氣得他直咬牙。
所謂‘近朱者赤’,連那麼正直的藺澤君,他們都帶壞了,他是多想不開,居然拿這種問題,去問這群賤貨。
大能子有些羨慕的偷偷瞥了眼,不停嘟囔著‘DXC這群混球’的武,想到今自己還在攝像頭前,在直播中的話,忍不住一陣惡心。
每一支隊伍都是獨一無二,林女士惡意碰瓷的行為,就顯得格外惡臭。
但麵對要挾,他也沒有絲毫辦法,這就是人物的悲哀吧。
...
一片暗色的會場,燈光打得絢爛,冷風開得十足,哪怕人挨饒坐著,都不會沾染到一分一毫的暑氣。
長槍短炮攝像頭來回轉著,工作人員各個兒都像是忙碌的螞蟻,專注著自己的事情,跑前跑後,誰都沒有功夫停下來,聊上兩句希
武坐在解席上,灌了口水,清著嗓子,心裏是十足的激動難耐,雖然早就有過設想,但等到真的走到這一步,卻又覺得不論演習了多少遍,還是沒辦法處之泰然。
兩名工作人員,一左一右的站在武和大能子兩側,仔細耐心的調試著話筒和耳麥。
武微微側了下眼珠,便看到了站在自己那側的女工作人員,縱使在冷氣十足的會場內,汗液還是濡濕了她鬢角的碎發。
她似乎很忙,不止這一個活計,不施粉黛的臉,被身體自主升起的熱氣,蒸得通紅,並不細嫩的手,指甲剪得短平,卻格外靈巧。
武突然覺得,這個女工作人員格外具有魅力,這種魅力無關愛情,僅僅是在這一瞬間,她認真的態度篤篤的感動到了他。
現實生活中,每一個努力認真的人身上,都有種特別的魅力,或許無關風月,但依舊旖旎無邊。
“勞煩,您試一下音。”聽了她的聲音,武更是感觸頗深,這就是一個普通人,最平凡的人,為了生計奔波勞碌著。
他禮貌的雙手接過了耳麥話筒,對著工作人員點零頭。
選手休息室裏,藺澤君一邊輕撫著隊服上的褶皺,一邊擺手拒絕了董淮遞過來的水:“我沒事了,馬上比賽了,怕跑廁所。”
怕董淮會因為她的拒絕多想,藺澤君偏了下頭,多解釋了句,意料之中,董淮溫和的點零頭:“馬上隊長握手,澤君記得保護好自己。”
想到了和吳雲蹤比賽的那次賽前禮,董淮幾不可察的皺了下眉頭,麵上不顯,語氣溫柔平和。
早早就坐在教練席上的吳雲蹤,猛地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尖,心裏嘀咕著,誰在罵他,見對麵的教練看了過來,他放下揉鼻子的手,客套的點了下頭,揚起了個格外虛偽的笑容。
...
全程高清直播攝像頭,配著慷慨激昂的音樂,以及3D立體投影設備,武坐在燈光璀璨的高台上,在大能子鼓勵的微笑下,努力克製著自己激動到想噴麥的衝動,喊出了開場白:“歡迎各位來到《Lurcher》本年度H省省市賽,決賽現場!我是本場比賽解,武不騷!”
大能子跟著,用特意壓低的音調,將武有意克製、卻還是難免過高的聲音,拉低了一些:“我是解大能子,歡迎各位Lurcher迷的到來,我們為此感到蓬蓽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