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起,髯嫣洗漱過畢,隨宮女蓖頭,烏黑的秀發綰成如意髻,雖不必那長髻看著舒適,但卻更佳的華麗。換得一襲翠紋織錦羽緞宮裙,華麗卻不失一絲端莊之氣。
髯嫣來到含玉亭,輕輕坐在白玉凳上,在菡襲耳朵根旁嘀咕了兩句:“去養心殿打聽打聽,探探皇上何時會來含玉亭小坐。”
菡襲先是略演視看了周圍,一草一木也不可放過,才輕步走去養心殿。
過了不久,皇帝果真來了。髯嫣笑了笑,便回過首,從籃子裏拿出長細葉來。髯嫣用兩纖手按住細葉,便吹罷了一奏小曲。
皇帝聽見,匆步而來,見眼前的佳女正是髯嫣。
髯嫣假裝沒看見皇帝,繼續吹著,直到皇帝發話為止,才可安歇。
“身子好全了?”
髯嫣聽了,便以想好其意,無言可對,繼續吹奏。
皇帝執過髯嫣的手,問其:“若是想吹曲子,為何不用蕭。笛。倒是用細葉吹奏?”
髯嫣朝其嫵媚一笑,將細葉對折為二,交給皇帝。
皇帝接過,衝菀嫣笑了過久,便道:“越發小妮子脾氣。”說罷,打開細葉,隻見葉中清清楚楚刻著幾排字: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皇帝見了,不時的感到欣慰,自覺:這後宮女子,無謂就是怎的給朕斟茶倒酒,倒是從未有過情調女子,便對髯嫣有了一絲的興致。
髯嫣聽了,細想了一番,便知曉其所想之意,道:“皇上可知這詩所意?”
“與其說這句的意思,不如自身便是如此,那才別有一番封為。”說罷,牽過髯嫣的手。“細葉旭蕞,不如與朕飲上幾杯酒
“嬪妾恭敬不如從命。”髯嫣說罷,讓宮人奉上一斟子酒。
髯嫣哪可喝酒,隻不過是用著挽袖擋著倒掉罷了,可皇帝卻是喝上了好半杯子。
“髯兒,汝覺得朕是否是個失敗的皇帝,真心告訴朕,朕覺不懲罰與你。”皇帝此話,定是醉了半旬。
髯嫣聽了,半分子興奮,半分子憂慮,興奮是因皇上將自己視為知己,憂慮是怕話出的後果,若是說些好話,怕是皇帝以為吾是奉承。若是說真實之話,又怕皇帝聽了,日後再無恩寵。
隻是結結巴巴的道了幾句:“皇上自己覺得呢,皇上若是自己覺得差,嬪妾等再說什麼都不留恩心,若是皇上自己覺得好,嬪妾等也自然聽從皇上。”話畢,有些許後悔剛出口的話,怕是自己一番好意,卻被聖上視為矣言。隻是鼓足了勇氣等待聖上的回答。畢竟是禍躲不過啊。
皇帝聽此回答,用手勾住了髯嫣的下巴,道:“好巧的嘴巴,竟能如此回答。”
髯嫣便知此回答並非完美,後又握住了皇帝的手道:“汝是不是好皇帝,嬪妾不知,嬪妾隻知,汝是嬪妾深愛的人。”說罷,心像懸著的石頭,一直沒有著落,隻看著皇帝冷酷似冰雪的雙眼,一直看著,看著……
皇帝聽了,嘴角抹出了一絲微笑,輕言:“好一句佳話,這話是汝…也隻有汝才能說出口,朕記住你了。”
髯嫣這才鬆開了一口氣,緩緩盈身,入座。斟了一杯酒,嫵媚的笑了笑,道:“山無棱自然也要承諾才好,嬪妾聽嬪妾的額娘說,女子與男子隻要成合雙酒,定可和和美美,兒孫滿堂……。”說罷,髯嫣用額上的細發遮住雙眼,窺看皇帝的臉色是否如初。
皇帝聽此,這才又斟了杯酒,與髯嫣共喝。
飲完甚多杯後,以是黃昏過後,髯嫣與其傳了晚膳,皇帝便在榭香閣歇息了,菡襲替其們拉下珠簾,簾隙下,隻殘留著一縷縷輝光。
此時此刻,也定時髯嫣最幸福的霎那,但這深受三千佳麗陪伴左右側的帝王,是否是真的愛髯嫣,而髯嫣暫且所得到的幸福與寵愛,是否可以永永遠遠冰封在髯嫣的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