劄木合大手一揮,一聲令下,聯軍連夜出發。
他們從孛脫罕孛斡兒隻挺進,越過今俄國邊界,浩浩蕩蕩地翻過庫沐兒山,順赤可亦河之蒙紮穀而下,穿過滅兒汗山口,突出蔑兒乞惕部腹地,至勤勒豁河(今希洛克河,在恰克圖和特羅伊茲科紮烏斯克以東)。然後,他們結筏而渡勤勒豁河展像一股龍卷風似地撲人不兀刺草原。不兀刺草原上有許多樹木,位於烏達河流域。
當晚,篾兒乞惕部的脫黑脫阿老大正在摟著老婆睡大覺呢,貌似是甕中之鱉了。但聯軍搶渡勤勒豁河的時候,被篾兒乞部漁夫和捕貂鼠的獵人發現,幾個家夥散開腳丫子飛奔回來報告給了老大脫黑脫阿。
這老兄大驚失色,終於知道搶別人老婆的事兒鬧大了,立即通知兀窪思篾兒乞惕部首領答亦兒兀孫,兩人帶上幾個親兵和家眷還有那幾個報信的族人,拚命跑路,逃避到了如今的貝加爾湖以東的巴兒忽真地區去了。
首領跑了,主心骨沒了,還打什麼仗?和聯軍一照麵,篾兒乞部的軍隊和百姓就潰敗了,成群結隊地順著薛涼格河逃跑,正是人哭聲馬嘶聲亂成一片。
聯軍緊追其後,殺聲震天,通宵擄掠。
鐵木真這哥們兒顧不得搶奪戰利品,他一心想的是自己那美女老婆,於是往來穿梭於逃散的百姓中間,邊走邊喊:“孛兒帖——孛兒帖——”
孛兒帖美女在那些驚慌逃走的百姓中間,聽到老公鐵木真的呼叫,心裏高興得要死,馬上就從車上跳下來,拉起那個一直陪伴自己的,耳朵特別靈敏的老婦豁阿黑臣同誌直奔老公而去。
孛兒帖美女和老婦豁阿黑臣兩人對鐵木真非常的熟悉,甚至熟悉鐵木真坐騎的韁繩和轡。不一會孛兒帖就驚喜大叫著上前抓住了自己老公的馬韁、轡。
這個夜晚,月光特別的明亮。鐵木真看到有個女人抓住自己的馬韁,低頭一看,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漂亮老婆,就猛然撲過去與她互相擁抱起來。
孛兒帖摟抱著自己高大英俊瀟灑非凡的老公,頓時嚎啕大哭起來。想想自己被那個老男人淩辱的這些日子,真是無限的羞愧和痛苦,但更慶幸自己最終又能回到親愛人兒溫暖的懷抱中!忍辱負重多少個日日夜夜(注意,這才是真正的忍辱負重),等的就是這個幸福的時刻啊。
說到孛兒帖被敵人搶走,並被迫做了別人的老婆。對男人而言,這是很不光彩的事兒。但鐵木真救回妻子後,對她一如既往,寵愛有加。這一點真是難能可貴,可見他的胸懷是特別寬廣的。同時也從另一個側麵反映了當年他老爸也速該同誌眼光的厲害,帖兒貼絕對是一個特別靚麗的大美人了。
隨後,鐵木真派人告知王汗和劄木合說:“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大家可以停戰了,就在這裏駐營吧。”
於是,聯軍止兵收戈。
逃亡的篾兒乞人在茫茫的夜裏本來就不知道逃往哪裏,見聯軍停止了追殺,也就不跑了,也真是跑不動了,也就地歇息了。
當然,有一個男人是絕對不肯停下來歇息的,他知道自己一旦停止腳步那自己的生命也就停止腳步了。他就是當年被鐵木真老爸搶了美女老婆的赤列都的弟弟——赤勒格兒孛闊同誌。
這老哥子得到大哥送給的鐵木真美麗非凡的老婆孛兒帖之後,爽歪歪地過了一段別人難以想象的老牛吃嫩草的幸福生活,但是突如其來的幸福還是突如其來地飛走了。他縱有再大的色膽也不敢去把這個幸福要回來,因為人家原來的老公現在實在是太強大了啊,他隻能撒開腳丫子拚命跑路。
也許是特別懷念那段令人陶醉的日日夜夜,史書上說,這老哥子是一邊拚命跑路還一邊唱著歌兒呢,你看好玩不好玩?那逃命歌大意是這樣的:“烏鴉隻有吃殘皮的命,竟想吃鴻雁、仙鶴;我這相貌醜陋的赤勒格兒,竟侵犯了尊貴的夫人!這就給全體篾兒乞惕人帶來災禍,這災禍將落到我這惡劣下民赤勒格兒的黑頭上!想逃我獨自的性命,鑽進黑暗的山縫裏,但誰來保護我呢?隻有吃野鼠命的無能鳥兒,竟想吃天鵝、鯤鵬;我這衣衫襤褸的赤勒格兒,竟收娶了有洪福的夫人!這災禍將落到我這肮髒小人赤勒格兒的枯幹頭顱上!想逃我羊糞般的性命,鑽進黑暗的山縫裏,但誰的院子容得我這羊糞般的性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