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葉薔被他一句話堵的啞口無言,隱晦的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人,壓低了聲音咬牙切齒道:“你要自暴自棄,也不能用這種方式!你明知道季如雲……”
是假冒的我!
後麵幾個字,她沒說出口,心知肚明就好,說出來平添曖昧。
顧子禹卻忽然問道:“你不喜歡她?”
葉薔頓時跟吞了一隻蒼蠅似的,不能理解顧子禹的腦回路,“我為什麼要喜歡她?”
誰會喜歡一個莫名其妙陷害自己的人?
“那我就不娶她了。”顧子禹說的認真,隨手拂去砸在膝頭的雜誌,神情堅定,“那你告訴我,你喜歡什麼。”
顧子禹的聲音很輕,帶著一種飄渺的迷茫,心裏明明知道她已經完全屬於那個人,但是看見那些“證據”之後,原本以為能夠釋懷的心卻還是劇烈的抽痛起來,沒完沒了的,帶著絕望的偏執,“小時候,你喜歡糖,我可以送糖給你。可我現在不知道你喜歡什麼,你告訴我,我都可以送給你。”
葉薔怔了一怔,直起身,伸手往他額頭上探去,“發燒了?”
顧子禹的眼光被這一句話瞬間打散,一點一點暗淡下去,盯著她嗤笑出聲,“是發瘋了。”
透過她看想她身後,眼神微閃,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現在,看上去像是個妒婦。”
但是他真喜歡她這個樣子,至少能在錯覺裏,覺得她是在乎他的。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啊?
葉薔揉著額頭,後悔死了一時衝動找到這裏,懶得再跟他糾纏,轉身就要走,“你自便吧,就當我從沒來過。”
說著頭也不抬,氣勢洶洶的往前走了兩步,猛地撞上了一堵肉牆,蹭蹭往後退了幾步。她本來就心情不善,被這麼一撞,心裏那把小火苗蹭蹭的往上冒,捂著額頭就要發火,誰知一抬眼,那些火氣如鯁在喉,噎的她半死,千言萬語,隻剩下一句話,“你、你怎麼在這裏?”
他不是應該在醫院?
霍少庭低著頭,神色沉沉的盯著她,浮唇冷笑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裏?”稍稍一頓,又道:“或者,你告訴我,我應該在哪?”
若不是他正好來這裏有事,哪能看見小妻子氣勢洶洶來吃別的男人的醋的樣子?
又怎麼會知道,他們之間還有個該死的小、時、候!
霍少庭幾乎有些咬牙切齒,抬眼看著顧子禹,明明是笑著的,卻像是要把他身上生生挖出個窟窿出來。
葉薔怔了一怔,張了張嘴想要解釋些什麼,但轉念就想起他在醫院門口微笑溫和的表情,心下一擰,終於是閉上了嘴巴,捂著額頭大步離開。
他生什麼氣?
該生氣的難道不是她?
於是,霍少庭沉冷的目光就落在顧子禹身上,清晰的看見他眼底的清明和得意,忽而笑了,轉身之餘淡淡的勾了唇角,鬆了鬆領帶,狀似漫不經心的露出脖頸之間的傷痕。
紅而曖昧。
顧子禹臉色“刷!”一下就白了下去,攥著輪椅的指節不住的發白。
“噗嗤!”輪椅後的長發美女笑出聲,道:“顧子禹,你從哪認識這麼一對活寶?”
顧子禹閉了閉眼睛,沒作聲,視線落在地上的雜誌上,一時心如刀割。
回去的路上,兩人各懷心思,一路無話,車裏的氣氛壓抑的要吃人。
忽地,葉薔的手機急促的震動了兩聲,她掏出來一看,卻是顧子禹,簡訊裏麵隻有簡簡單單幾個字,“你和他,做過了?”
葉薔滿頭黑線,惡狠狠的戳了幾個字回去,“你有病吧?”
“嘎吱!”車戛然而止——
葉薔被巨大的慣性摔的往前一趴,險些撞上操作台,懊惱道:“你幹什麼?”
霍少庭攥著方向盤的手指攥緊,眯著眼睛看向葉薔,似笑非笑道:“你之前一直戴著的項鏈,是顧子禹的?”
葉薔一怔,點頭承認。
霍少庭心裏莫名痛的壓抑不住,想起她為那個人帶著項鏈癡情相守的那些年,簡直嫉妒到不行。
這女人,永遠都沒有是他妻子的自覺。
霍少庭越想越生氣,陡然傾身過來,伸手攫住葉薔的下巴,逼她看自己的眼睛:“可葉薔,你是我的!你這輩子都隻能嫁給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