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遷哈哈大笑,“是誰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們四個都會死。這些事都會長埋地下。”
葉薔眼底閃過一抹厭惡,“顏遷,虧我弟弟把你當成朋友!”
“朋友?”顏遷像是聽了一場笑話,激動的用槍指著葉威吼道:“你為什麼不問他為什麼主動親近我,於我結交?哦,不對,你大概永遠都不會知道,你眼前的這個弟弟,根本就不是你的親弟弟。”
葉薔心裏咯噔一聲,眼底暈起一絲薄怒,險些激動的跳起來,厲聲道:“你胡說!”
隻是多年後再想起這些場景,葉薔終於是明白。
或許當時的她就已經有了感覺,所以控製不住的害怕。
葉威是她從小帶到大的,是媽媽留給她唯一的惦念,怎麼容忍別人來侮辱或者爭奪?!
忽地,腳腕一緊,霍少庭抓著她腳踝的手微微用了點力氣,葉薔茫然看過去,就見霍少庭薄唇微啟,無聲的說話,葉薔仔細的讀著他的唇語,“顏遷嗑藥了,冷靜……”
男人掌心的溫度,順著腳踝上細細的血脈一點一點的沁入她的身體。明明處境危險,葉薔卻沒了害怕的感覺。
顏遷是個瘋子,不能信,不能信。
可是現實終究是現實,葉薔一睜眼,就見顏遷近乎殘忍的笑意,“你弟弟,是我媽親手丟出去的。他肩膀上還有傷,是小時候的我劃的。”
葉薔眼底瞬間風雲密布。
葉威肩膀上,是有一道疤,經年累月的生長,雖然很淡,但是她太熟悉了。
“顏遷!”樓頂的閣樓上,忽然想起一聲低喝,聲線剛落,閣樓裏緩緩走出來一對中年夫婦,女人上了樓,一個踉蹌就摔在地上,一手捂著嘴巴,一瞬不瞬的盯著被吊的高高的葉威,“阿威,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繩索勒在也想的手臂上,此時葉薔卻覺得心裏密不透風,眼看著那個穿著端莊的女人跪在地上一遍一遍的喊著葉威的名字,整個人都蒙了。
顏商一臉厭惡的盯著顏遷,恨鐵不成鋼的用拐杖點著地,“還不把槍放下,你個沒用的東西!”
顏遷眼神一厲,冷笑一聲,直接拉過葉薔扣在麵前,槍口對著她的太陽穴,哢噠一聲,開了保險。
葉薔被這一左一右的力道拉的搖搖欲墜,腳上的溫熱卸去,變成一片空冷。葉薔誰也不看,艱難的扭著脖子盯著身後的葉威。
葉威比她小四歲,可是她對他出生之前的記憶已經很淡薄,但隱約也記得媽媽挺著肚子,給她講故事的樣子。
葉威怎麼可能會是別人家的孩子,她閉上眼睛轉過頭,被顏遷狠狠用槍托敲了一下頭,拉著她一直後退,“別亂動!”
他往後退一步,葉威就往下落一點,葉薔手臂上承受的力道太大,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她不敢再掙紮,專心致誌的抓著手裏的繩子。
那是葉威的性命。
顏夫人撕心裂肺的哭著要上前。
顏遷冷笑,“別過來。要不然我一個不高興,帶著你們唯一的兒子同歸於盡就不好了。”
顏夫人臉色都白了,恨不得衝顏遷跪地磕頭,“顏遷,你看在顏家養你這麼多年的份上,放過他……他隻是個孩子啊!”
嗬,葉威二十歲還是個孩子,那他二十歲的時候在幹什麼呢?
顏遷冷笑,眼底染上灼熱,“顏家養我這麼大……我每天過著狗一樣的生活,明明恨死你們逼死了我媽媽,卻還是要上趕子討好你們。我一個文科生去學醫,就為了和顏家的事業專業對口。我以為過兩年我能順理成章的繼承顏家。”
“可是你們背著我,把本該給我的東西給一個學計算機的!我在顏家養了二十八年,抵不過你們見他一麵。”
顏商沉默許久,才道:“你媽媽是咎由自取。”
顏遷冷嗤一聲,“你嫌她不能生養,見異思遷,還要她包容你的親生兒子,顏商,你是有多殘忍。”
霍少庭看的沒錯,顏遷是真的嗑藥了,雖然精神興奮,但一味的沉浸字自己的思緒裏,對周邊的動靜反應很遲鈍。
霍少庭也能看出他的空門,但他的槍口摁在葉薔太陽穴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偏生武警那邊帶隊的不是何毅,去是劉隊。
而且帶的人越來越多,霍少庭剛安頓好喬飛,一見這些人黑洞洞的槍口都對著顏遷和葉薔,不由變了臉色,冷聲道:“你們在幹什麼?兩個人質,你是要逼他們同歸於盡?”
劉一平是認識霍少庭的,但畢竟是出公差,底氣很足,張嘴就道:“很抱歉,霍先生,顏遷是上頭點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