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圓麵色不悅,不滿他把葉航不當回事,冷聲道:“少庭,於情於理,你都是晚輩。葉薔姐弟是自願脫離葉家,即便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也不過算是個大股東,就算是由你代表也作不得葉家的主吧?”
這是又忘了五千萬的事了。
霍少庭一眯眼,顯然已經有些不耐煩,“你們是要手裏的股份升值還是破產,我當然做不了主。”
方圓和葉忠偉反應過來——這是威脅。
葉威不上任,葉家就算是得罪了GT,到時候還不定時什麼光景。
方圓有些坐不住,“葉氏變成這樣,還不是被你所累……”
葉忠偉雖然對葉薔姐弟有愧疚,但涉及身家被人拿捏,也沒阻止方圓,道:“少庭,雖然他媽媽留給葉威股份,但畢竟隻有百分之二十。”
霍少庭似笑非笑的指著文件,“還是先看看轉讓書。”
方圓聽見轉讓書三個字,心裏頓時湧起一股不祥的感覺,顧不得葉忠偉,把資料搶過來匆匆看了兩眼。
登時臉色就變了,把資料摔在桌上,嘴唇都在顫抖:“這不可能!”
她怎麼不記得,她把手裏的百分之十六的股份轉讓了?
可這上麵的簽字,真真實實是她的!
再翻另一份,眼底一驚一片灰暗,猛地合上資料。
葉忠偉見她臉色不對,拽過方圓手裏的讓渡書,看了一頁,陰涼的目光掃向方圓,“你把自己的股份賣了?”
說著,狠狠把本子往茶幾上一摔,目次欲裂,“你想做什麼?”
方圓很想辯駁,她怎麼可能把手裏的股權賣掉?
但轉念一想,能輕易拿走她印章或者簽名的人,除了葉航就沒有了。葉忠偉顯然也知道這一點。
方圓後背的汗毛都炸起來了,但也隻能三千苦水和水吞,幹巴巴道:“這不可能,這一定是假的。”
怎麼可能是假的!
葉忠偉耐著性子翻了另一本轉讓書,還有另外百分之十五的股份,持有人是葉航,購入者是安九。
安九是誰?
可不就是GT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副總嘛!
可葉忠偉竟然不知道,葉航什麼時候有了百分之十五的股份?
稍稍想了想,葉忠偉就明白過來,“你收購散股,給了葉航?”
方圓臉色蒼白,沒有再否認。
葉忠偉臉都青了,一口氣上不來,下不去,腦子裏隻有一個念頭。
這就是他一心護著的妻子和兒子,這些東西以後都會給他們的,他們卻現在就開始想著要怎麼掏空他了!
“混賬!”葉忠偉咬牙,不知道是在罵誰。
霍少庭淡笑,“這百分之三十一的股份,就當是您送給葉威的生日禮物。您依舊是董事長,這件事,相信您會辦的的體麵,不該往外說的事,就不必說了。”
葉忠偉明白,這個外,其實就是葉薔。
明明已經是撕破臉,霍少庭卻還白送他一個好人做。
葉忠偉覺得可笑,但大勢已去,無力回天,隻得道:“我會開記者會,宣布讓位。”
“這怎麼行!”方圓脫口而出,用力扯了一把葉忠偉的胳膊,“葉航怎麼辦?”
葉忠偉冷冷的推開了她的手,一聲不吭的起身上樓。
方圓近乎絕望的看著霍少庭,“霍少庭,這份轉讓書我不會承認的!”
霍少庭深深的看了一眼方圓,道:“你承不承認,與我何幹?方圓,一定是給你的巴掌不夠,才叫你忘了自己做過什麼事,是嗎?”
方圓腦子裏轟然一聲,忽然想起了些什麼,顫聲道:“你,你什麼意思?”
霍少庭彎唇,起身,“字麵意思。”
B市一角,一個四麵無窗的房間裏,隻有門外的日光透過縫隙滲透進來。
隱約能看見一道挺拔的身影靠牆坐著,五官都隱在黑暗裏,模模糊糊的,隻能看見他擱在桌子上的手臂,手腕處纏了一截紗布。
站在他身側的男人眉心的疤痕都跟著顫抖,聲音也越來越小,“先生,我們失敗了。”
被稱為先生的人許久才慢慢轉過頭來,聲音輕輕的:“失敗了?”說著,嗤笑出聲,“什麼消息都給你了,你跟我說失敗了?”
不過是漫不經心的一句話,嚇的那人膝蓋一軟,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請給我彌補的機會。”
他太知道,在這裏,棄子代表什麼了。
原本坐著的人緩緩站起來,一步一步走到床邊,躺下去。
“想斬他手臂,斷他脛骨,派你這樣廢物確實有些為難了。”
說著,側身,幽幽沉沉的眸子透過地上跪著的男人,落在窗外明亮的月光裏,“我聽說,你那個便宜兒子,近來賣了手裏的股份?”
周正渾身顫抖起來,“先生,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
“嗯。”
“最後一次,做的幹淨點,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