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暖月慌了,拚命的掙紮,“你們幹什麼!放開我!放開我!”
押著她的警員沒了耐性,狠狠壓了一把她的手臂,立刻換來她一聲痛呼。
梁秋生反應過來,撥開人群衝上舞台,拉著梁暖月不肯撒手,眼底是滔天的怒氣,直直看向何毅,“何毅,到底怎麼回事?你抓月月幹什麼?你爺爺……”
何毅暗歎霍少庭周到,沒讓自己帶隊。
努了努下巴指著麵前一身正氣的警官,無奈道:“梁伯伯,不是我要抓梁小姐。您也看見了,上麵派了人下來,我做不了主。”
一直冷著臉的人甩手亮出一張逮捕令,聲音沉冷,“梁暖月涉及買凶殺人,販賣毒品,需要跟我們回去接受調查。梁先生若是還有疑問,可以提請律師上訴。”
說著,一揮手,讓人把梁暖月帶走。
“放開我!爸爸!救我!我懷孕了啊!”梁暖嚇的尖叫起來,想去撈附近人的衣角。
“月月!”
梁夫人衝上來想要拉她,會場亂成一團,江媽也不知道從哪裏蹦出來,一把把江譽拉了下來,揚聲道:“誰知道你肚子裏的野種是誰的!江譽!我們走!”
梁秋生氣的渾身發抖,但也顧不上,正準備跟何毅拿梁暖月懷孕說事,卻見何毅頭也不回的朝著江譽母子走過去。
“怕是走不掉了。江譽的公司偷稅漏稅,洗黑錢,也要跟我們走一趟的。”
江譽心裏一冷,人已經被警察扯住,往門口扯去。江媽崩潰,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路過霍少庭的身邊,江譽下意識抬眼,看清他眼底的笑意,不由恍然大悟,眼底一片赤紅,像是一頭瀕臨發狂的獅子,怒吼道:“是你!”
宇聲偷稅漏稅素來就有,金額不大,不足以定論,可怕的是洗黑錢。
他想起自己接的那個大單子,心裏登時涼了半截。
當時還覺得是上天垂憐他的努力,拚命的做。可case做了一半,公司硬件就跟不上了,又不能違約,隻得硬著頭皮拉融資。
還真叫他拉到了一筆大的!
該死!這根本就是個圈套!
霍少庭抬眼,深邃的眼底如吹不開的寒潭水,冷的駭人,一字一句道:“有個詞,叫咎由自取。”
有些事,不追究,不代表忘記了,而是在蟄伏思考,怎樣才能讓對手更疼。
江譽這才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什麼樣的人物,眼底一片灰敗,半晌,深深的看了葉薔一眼,哀聲道:“求求你,不要為難月月,她肚子裏還有孩子……”
葉薔眼神複雜,正想動,卻被霍少庭死死的扣著腰。
他的笑,也跟著涼了下來,笑的雲淡風輕:“你們兩既然想做夫妻,取監獄作伴,也很好。”
“梁暖月的孕檢報告,也是假的。”何毅連忙拋了個猛料解圍,順便成功阻止了梁秋生的腳步。
沒有孩子?
江譽最後一絲希望泯滅,怔怔轉頭看向梁暖月。
梁暖月見秘密被揭破,臉色一白。恨恨的看著一身安然站在人群中的葉薔,眼底赤紅。
為什麼!
為什麼每次她都那麼幸運!
為什麼她沒有去死,卻是她先下了地獄!
“葉薔,你會有報應的!”
何毅成功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毀了之後,優哉遊哉帶著人,走了。帶著逮捕令的警察最後走,路過霍少庭身邊的時候,稍稍停頓,又快步離開。
本來被攔在門外的記者以為隻能拍到梁氏盛大婚禮,卻不想踢這麼大一個新聞出來,拚命湧進來,對著被押解的兩個人一通猛拍。
梁家人想阻止已經來不及,更有甚者,有人直接擠到梁秋生跟前,劈頭蓋臉問道:“梁總,梁小姐具體犯罪過程您是不是參與過?”
“是梁氏默許的嗎?”
“到底參與了哪些買凶殺人案?”
梁秋生氣的臉色鐵青,越過記者層層疊疊的話筒,看見霍少庭等人“功成身退”,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完全忘了要公關這回事。
他倒是很想踢爆這些事可能都是霍少庭指使,但也不敢斷了女兒最後一條後路。
上了車,葉薔整個人都是僵硬,冬日裏的陽光透過車窗,把她蒼白的臉色照的幾乎透明,喃喃道:“就這樣?”
她這幾年被這兩人糾纏的不勝其煩,侮辱有之,危險有之,結果不過是短短十幾分鍾,就徹底結束了。
可她心裏卻並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
雖然和江譽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還算了解他,知道他有點急功近利,卻斷沒有膽子去洗什麼黑錢的。
這裏麵,霍少庭參與了多少?
那黑錢,又是從哪裏來,怎麼引進江譽的公司的?
這可都是一碰,就萬劫不複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