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舒放已經等在門口,見葉薔要走,一句話也沒多說,跟著就走。葉薔適應了好幾天,也沒適應身邊亦步亦趨的跟著一個人,但她也知道,QUEEN一天沒有抓到,她就是霍少庭的隱憂。
不想給他添亂,所以即便排斥,也沒有拒絕。
一路無話,葉薔帶著舒放進了葉家,葉忠偉已經坐在沙發上等著了,見葉薔來了,溫和一笑,“薔薔來了。”說著,指著對麵的位置道:“坐下說話。”
葉薔走到沙發上坐下,葉忠偉把麵前的資料轉了個方向,推向葉薔,道:“這個是給你的。”
葉薔驚訝道:“給我的?”
說著,翻開一看,才發現是葉氏股份的讓渡書,有百分之十五。
他叫她來,就是為了這個?
葉薔心裏瞬間劃過一絲不確定,神色複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問道:“您給我這些,方阿姨知道嗎?”
以方圓的性格,隻怕要大鬧三百場。
葉忠偉笑著擺擺手,一笑起來,眼角爬滿了細紋,灑脫的笑笑,“你放心,這些都是經過她同意的。”稍稍一頓,又道:“這個讓渡書是上個月就做好的。這個月已經有分紅了。財務那邊會直接彙到你賬上。”
葉薔更疑惑了。
方圓是什麼人她還是清楚的,不從她這裏扒拉錢就算了,還同意把葉氏的股份給百分之十給她?
沒等葉薔再問,葉忠偉的電話響了,臉色變了變,深深看了一眼葉薔,起身去院子裏接電話。
東西也拿了,該說的話也說了,舒放問葉薔,“走嗎?”
葉薔搖搖頭,把手裏的東西交給舒放,起身上樓,沒一會拿了一個盒子下來,才對舒放道:“我們走吧。”
舒放不善於察言觀色,但卻感覺到此時的葉薔周身壓抑難過的氣息,握著方向盤,難得多了一句嘴,“要去 GT嗎?”
葉薔抿著唇,搖搖頭,“去寒山公墓。”
舒放把車開到寒山公墓,戴上耳機,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才跟著葉薔上山。
路過一個個灰白的墓碑,葉薔最終停在正中一個過道前。
媽媽葬在這裏。
但出乎意料的是,李明珠的墓碑前還站著一個人。
遠遠看著,隱約是個中年男人,穿著黑色的風衣,筆直的站在李明珠墓前,一口一口的抽著煙,他的腳下,擺著一束鮮紅的玫瑰。
葉薔抱著盒子的手緊了緊。
誰會掃墓送玫瑰花?
察覺到葉薔的目光,那人側過頭來看了一眼。身邊圍著的那幾個人立刻蓄勢待發,死死的盯著她。
舒放察覺到危險,第一時間伸手把葉薔往自己身後一拉,調整到戰鬥狀態。
那人看著她,若有所思,很快就對身邊的人揮揮手,那幾個黑衣人一臉肅然,飛快朝著葉薔包抄過來。
舒放原本蒼白的臉色愈發的難看,知道自己一個人,根本不可能是對麵這幾個訓練有素的男人的對手,側臉對葉薔低喝了一聲,“夫人!快跑!”
結果,話音沒落呢,那幾個保鏢已經到了麵前,對著葉薔恭敬鞠躬,“小姐,我們老板請您過去。”
葉薔知道躲不掉,拉了垃舒放緊繃的手臂,“沒事,他祭拜的人,是我媽媽。”說著,徑直往那個男人身邊走去。
她能察覺到,這個男人身上沒有敵意,甚至還帶著一種,莫名吸引她的氣質。
直到靠近了,葉薔才看清楚,確實是個很英俊的男人。
輪廓深邃的臉,高大的身形。眼角淡淡的紋路,給這張臉添了些歲月柔和的成熟穩重,他的風衣隨著山風蕩起,像一尊養尊處優的雕塑。
葉薔側臉,看著墓碑上媽媽溫柔的笑意,神色也跟著柔和了些,衝那人鞠了個躬,“謝謝你來祭拜我媽媽。”
男人抽完最後一口煙,吐出一團眼圈,隔著嫋繞的煙霧,居高臨下的看著葉薔,忽地笑了。
笑聲溫柔,像是春風化物,聲音就是那順著春風來的陣陣鬆濤,沉沉的拍進人的心底,“你是明珠的女兒?”
葉薔點頭。
那人看著她的目光,忽然就溫柔下來,視線落在她懷裏抱著的盒子上,柔聲問道:“你抱著的,是她的東西嗎?”
葉薔點頭,又搖頭。
“點頭又搖頭,到底是不是?”男人的聲音裏,慢慢的浸染上一層固執。
葉薔抿唇,道:“是我小時候,我媽媽給我做的玩具。說要當嫁妝用的。”
嫁妝?
慕臨君漂亮的桃花眼閃過一絲光亮,毫無愧疚感的問葉薔,“介意給我看看嗎?”
葉薔看著慕臨君那張微帶著些渴望的側臉,拒絕的話怎麼都說不出來,等反應過來,已經把盒子捧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