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裴謙。
你才長得像鬼!
真是……狗嘴吐不出象牙!
這男人裝不認識她的吧?!
舒放一臉黑線,什麼小情緒都沒了,咬牙:“你放我下來!”
“你可別想不開了。”裴謙教訓道,“其實你長的挺漂亮的,就是臉太白了,像女鬼,要不,你擦點口紅啊!又性感又悶騷。”
臥槽!
舒放頓時氣不打一處來,眸子一緊,雙手反扣住裴謙的肩膀,借著彈力,反身一躍落在他背後。
而裴謙因為反推,踉蹌著前撲過去,險些摔倒。
“你這個女人怎麼這麼暴力!”裴謙揉著肩膀抱怨。
舒放根本不吃這一套,知道他是個練家子,抬拳砸過去,可拳頭已經到了半路又堪堪收回來,險險的避開了裴謙俊朗的側臉,拳背沾上了他臉頰的溫度,攪的她心髒一陣慌亂。
裴謙顯然沒料到舒放是個練家子,看她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欣賞,稍稍怔忪後就和舒放纏鬥在一塊。
舒放不敢下死手,一時也套不著裴謙的便宜,反而被裴謙得了甜頭,一不小心就被困在他懷裏。
舒放有些氣惱,反肘撞在裴謙腰上。
誰知這人眼底興致更濃,稍稍調整後便揉身而上:“你應該沒嫁人吧?難怪啊!你這樣也嫁不出去!”
說著,長臂一收,將舒放困在胸前,胳膊橫在她脖頸處,聲音不掩得意,“我一般不跟女人計較。但女人……你引起我的興趣了。”
“混蛋!”
舒放俏臉一紅,攻勢更猛。裴謙躲閃著後退,沒注意到橫在腳下的紙箱,身體驟然失去平衡,直直後仰過去。
後麵是一堆雜亂的物件兒。
舒放眸子一緊,本能的伸手扯住裴謙,可慣性使然,這次換成了她仰躺出去。
好在不是他,她想。
裴謙雙手撐在舒放腦袋兩邊的地板,他的鼻尖和她的隻差了幾毫米距離,兩人的呼吸曖昧的糾纏在一起。
他身體一顫,皺眉看著身下的女孩子,她靜靜的看著他,明亮的眼中盛滿了悲傷,像是陽光下,顫顫巍巍要外溢的水,晃的他心裏生出一種莫名的心疼。
“我們倆是不是真的見過?”裴謙疑惑的看著舒放,伸手撫上她卷翹的睫毛,掌心掃過她到溫潤的唇瓣,頓時像有一隻溫柔小手輕輕撩撥他的心。
他的呼吸越來越近,以至於舒放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眼中小小的自己。
“我可能真的見過你……”他的吻近在咫尺。
“不認識!我們從來不認識!”
舒放眼神一冷,一把推開裴謙,飛快的下了閣樓,在一個樓梯拐角,冷不防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
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直接從樓梯口扯進樓道。
鼻息間都是屬於那個人熟悉又霸道的味道,一點一點的冷卻著舒放的神經末梢。
舒放冷靜下來,卸去身上防禦的力道,低低叫了一聲:“家主。”
明肆連呼吸都是緊繃的,粗糙的指腹撫過她蒼白的唇角,沿著那一點縫隙,觸碰到她堅硬的牙齒,動作曖昧又羞恥。
舒放幾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壓製住掙脫的欲望,垂著眼睛安安靜靜的站著。
她的安靜,給了明肆更多的是狂怒,指尖稍稍用力,撬開了她的齒關,低頭狠狠的吻上去。
舒放眼底都是慌亂,瞪著近在咫尺的男人,完全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想閉上齒關,但很明顯,已經遲了。
獨屬於男人清冽的氣息在唇齒間回蕩,苦澀冰冷,帶著急欲把她撕碎的憤怒。
這樣親密的關係,是她很久很久之前,就一直渴望的。
可是為什麼這一刻,她腦海裏都是另外一個男人似笑非笑的側臉,是那個男人在最後一刻,奮不顧身撲過來的身影,還有他迷茫幹淨的雙眼。
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舒放雙手一曲,狠狠抵在明肆胸口一推。
明肆毫無防備,整個人被推的一個趔趄,靠在走廊另一邊的牆上,鷹一樣的目光沉沉的鎖定麵前的女人,冷笑:“舒放,你在違逆我?”
對!這是她跟他這麼多年,第一次違背他的意願。
等反應過來,舒放整個人都在顫抖,但還是咬緊牙關,站的很直,靜靜的看著明肆。
好一會,忽然靠近他一步。
明肆的心髒,隨著這一步就抖了一下,感覺她明明離自己這樣近,卻忽然便的很遙遠。
舒放又靠近了一步,明肆沉靜的心頭忽然有絲絲紊亂,克製著低喝了一聲,“別過來了!”
舒放和訓練時候一樣,聽從命令,站定不動——公司內所有人,都經過全軍事化訓練,服從命令是他們的本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