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掃了一眼沙發的位置,還算開闊,在自己視線範圍內,如果出了什麼岔子,能及時過去,便點了點頭。
臨走之前,關照了一句,“遇見什麼麻煩,不必太客氣,讓他們來找我。”
能來這宴會上的人,可沒幾個是善茬。
葉薔會點功夫,在這裏也不過是一朵小百花。
葉薔覺得,她在遲點走,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就要把她生吞活剝了,飛快應了一聲,彎腰一手直接抱起艾米,一手提著裙擺飛快的離開慕清的“可輻射”範圍。
直到屁股挨上沙發座椅,葉薔和艾米才齊齊歎息一聲,放鬆的伸伸腿。
邊上立刻響起一道不輕不重的輕笑聲。
葉薔看過去,才發現是個穿著大紅色裹身禮服裙,裝扮妖豔的女人。但她此時正低頭品酒,視線明顯是落在麵前的紅酒杯裏,和他們沒關係。
葉薔轉過頭,把艾米放到另一邊,身體稍稍側傾,擋住他的目光。
那女人麵前,是中空的,深V領裏露出來的春咣,不忍直視。
女人見葉薔根本不理她,還把孩子抱到了另一邊,裝點精致的大眼裏蒙上一層薄薄的怒氣。
索性側身直接麵對葉薔,譏諷道:“慕少什麼時候換了口味,該吃青菜了?”
說著,目光上三路,下三路落在葉薔身上,那目光赤果,像是在打量……
葉薔微一蹙眉,心知這也不知道是慕清哪年那月的舊情人,求而不得找到她這裏吃飛醋。
她不想反駁。
畢竟她跟慕清半毛錢關係也沒有,越撕越亂。
她現在要緊的事情,是等霍少庭!
但她真的想錯了,撕逼這個事,真不是沉默能解決的。
那女人見葉薔根本那一點反應都沒有,冷嗤一聲,“不識好歹的東西!你真以為他是喜歡你?不過是想給這個有娘養沒娘疼的小賤種找個媽罷了!”
葉薔一聽那“小賤種”三個字,猛然回頭,感覺到艾米的僵硬,登時怒火中燒,整個人都冷了下來,回頭冷冷道:“你媽媽要是疼你,怎麼沒教你說人話?”
“再說,人家喜不喜歡,找什麼樣的人當媽關你什麼事?你要喜歡慕清,找大人表白,沒事到孩子跟前充大王,算什麼本事。”
艾米在葉薔懷裏,有點顫抖。
葉薔抿著唇,狠狠瞪了一眼那女人,見她氣的渾身發抖,卻說不出話來,索性轉過身來,不看不聽。
朝華被罵的啞口無言不說,聽她竟然直呼慕清的名字,原本隻是淺淺的嫉妒瞬間升華成了熊熊怒火,冷笑一聲,端著酒杯站起身準備走。
經過葉薔身邊的時候,眼神微閃,那恨天高的高跟鞋狠狠往側麵一踩,用力。
葉薔腳背吃痛,幾乎是本能的抽回腳。
那女人重心不穩,驚呼一聲,整個人往前撲去。
“啊!”
“砰!”
她手裏的紅酒杯落了地,砸成了碎片,薄薄的玻璃渣子劃破了洗白的掌心,鮮血和她指甲上的丹蔻一樣的鮮紅。
葉薔眼神一冷,生生把要出口的痛呼吞了回去,隨意撩開裙擺看了一眼。
腳背上一點點的小凹坑,但和鮮血比起來,真的什麼都不算。
她看向倒在地上的女人,瞧見她眼底的譏諷和得意,忍不住蹙眉。
這是折敵八千,自損一萬?
大廳裏的人聽見這邊的動靜,氣刷刷的看過來。為首一人,是個穿著特大號係長的胖子,一臉的戾氣。
地上的女人慢慢的爬起來,捧著手哀哀戚戚的哭著看向為首的男人,“龍哥……”
這聲音,真是酥到掉渣。
葉薔眉梢劇烈的跳了跳,看著足足有自己三個寬的龍哥,和一眾圍上來的看熱鬧的人,手心忍不住冒汗。
忽然,感覺手上被小小的扯了扯,側身一看,卻是艾米。
葉薔以為他是嚇到了,連忙把他往懷裏抱了抱,“別怕,一會你爸爸來了,你先到他那去。”
艾米躲在葉薔懷裏,眼神忽閃,仰頭無辜道:“姐姐我沒事,你剛剛和朝華阿姨說話的時候,我正和爸爸打電話呢。”
葉薔嘴角微抽。
打電話?
但很快,她就明白了。
像是為了響應他的話。
趕在那幫人到跟前之前, 慕清還真是打著電話提前一步過來。
朝華正跪在地上一副可憐相,還沒碰到龍哥的手就被艾米的話一噎。
瞧見這情況難免也渾身一僵,一回神,驚了一身冷汗。
說話間,被叫龍哥的人已經到了跟前,叫了一聲“朝華”,就誇張的半跪著不停的吹她流血的手,旋即,陰冷的掃了一眼沙發上坐著的葉薔。
問朝華,“怎麼回事?是不是有人害你?”
朝華渾身一抖,下意識看了一眼慕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