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酥的人心發顫。好像自帶幻覺係統,光是聽著聲音就能想象出許多迤邐的畫麵。
有多少男人,能經得起這樣的撩撥?
葉薔又想起手機裏,兩人紊亂的呼吸聲,臉色一白。
腦子有很多種超現代女性對付小三的辦法,落落大方,強顏歡笑,事後算賬。
沒用,這些到這時候都是漿糊。
她的愛情觀,很幹淨。
不容第三個人插足,是她的,一定捍衛到底。
但是沒有一本教義,告訴她如果丈夫萬一真的和對方鍾情,甚至和對方發生了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她要怎麼辦?
尤其是,這個人是霍少庭。
她偏偏如書裏那般的犯賤,怎麼都舍不得。
何況,她現在這個德行,人不人,鬼不鬼,過完這幾個月,還不知道未來在哪裏。
憑什麼阻止他找接下來的幸福?
葉薔晃晃頭,擋住不斷擴大的腦洞,腦子裏登時好像斷了一根弦一樣,劇烈的疼起來。
強忍著等這股疼痛過去,葉薔眼前就有些恍惚,看人都是重影的。
轉身,跟霍少庭道;“你先忙吧,我過去看下艾米。”
霍少庭抬眼,就看見艾米在走廊邊上,距離不算遠,稍稍放下心來,也沒有阻止,隻是捏了捏她的手,壓低了聲音湊在她耳邊,“自己小心。”
四個字。
煙花一樣在心裏炸開,燙的她的心發抖,失望從千瘡百孔裏流瀉出來,連翻身的餘地都不曾給她。
終究是……
一句解釋都沒有。
她是有多相信他?
葉薔僵著後背走了,隱約聽見身後的蘇晚晚的嬌笑聲,但是她幾乎看不清路,憑著印象往下午帶艾米玩的後花園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走廊裏漸漸安靜。
葉薔腦子裏有很多聲音,嘈雜的厲害,疼的她眼淚都掉下來了,勉強摸到一扇門,來不及推開,膝蓋一軟,直接跪在了門口。
她索性就把頭抵在門上,感覺到門上的冰涼,把手也貼了上去。
門慢慢的向兩邊打開,葉薔往前一撲,一隻有力的手,及時伸過來托住她,才讓她的額頭幸免於難。
慕臨君看著神情恍惚的葉薔,皺眉道:“怎麼跪到電梯口來了?”
葉薔迷迷蒙蒙的看著麵前的人,但看不清,隻覺得聲音有點熟悉。擰著眉毛仔細想了想,倒是想起來一個人。
哦,對了。
是帶著玫瑰花去給媽媽掃墓的那個人。
葉薔對眼前這個人,隻覺得有種莫名的親切感,這時候頭太沉了,隻低低的叫了一聲:“叔叔。”
就歪著頭,不吱聲了。
慕臨君愣了一下,溫潤的臉上暈出笑意來,“還叔叔呢!你應該叫我什麼,你知道嗎?”
也沒等葉薔回答,直接就把她攙進電梯,讓她靠著自己站著,“能站住嗎?”
葉薔點頭,無力應答更多。
慕臨君才跟保鏢道:“回去吧。一會讓慕清去接老太太,走個過場就送回去。那些該肅清的東西,回頭告訴那個人,他知道怎麼做。”
說完,慕臨君側身看著身側的葉薔,時隔多年,有種特殊的溫情。
好一會,才徐徐勾唇,“我聽說,你還跟龍武杠起來了?”
葉薔不吭聲,一說話就覺得像吐,腦子裏,還沉靜在他剛剛說的話裏,慢條斯理的分析著。
好像……
有什麼東西,是早就安排好要發生的。
她不過就是一根導火索而已。
可是……
是誰把她放在這一局的棋裏?
霍少庭?
慕清?
想不明白。
慕臨君又道,“人家說,孩子誰養的像誰,你媽媽養你幾年,你這性子,還真就像極了她。”
想到那個人,慕臨君眼底沉痛和溫情並存。
伸手順了順葉薔稍顯淩亂的頭發。
葉薔徹底暈了過去。
霍少庭隔了幾分鍾,都隻看見艾米,卻沒看見他身邊有葉薔,心裏陡然一慌,顧不得蘇晚晚,在會場裏飛快的穿梭,找人。
遍尋不著,才想起來自己身上還有手機,忙不迭調出葉薔的號碼打出去。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聽了,但接聽電話的卻不是葉薔。
“慕二爺?”霍少庭驚異,濃眉皺成一團。
慕臨君淡淡道:“你來我房間,她好像不太好。”
掛斷了電話,霍少庭幾乎是席卷上去的,隻嫌電梯太慢,每一刻都過的煎熬。
所謂的她不太好,是什麼概念?
慕臨君的房間門口,守著幾個保鏢,瞧見霍少庭,都沒有攔著的意思,他也就徑直推門而入,一進門,就瞧見慕臨君臨窗而立的側影,他對麵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女人,兩人的表情,都不算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