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承認我嫉妒葉薔沒錯,憑什麼她能夠順順利利的進入企劃部,在裏麵順風順水,而我?拚了三年五載才坐上現在這個位置,每次看到她無事一身輕的時候,我就會想起自己曾經對著部門的老人端茶送水的模樣,這根本不公平!”
莊心妍眼睛睜的通紅,就好像一個衣著得體卻內心嗜血的怪物。
“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沒有所謂的公平,她的努力,她的善良你看到過嗎?你知道她為什麼和你不一樣嗎?心態!恰恰就是她樂觀的心態!”
樊倩恨不得一棒子打醒這個冥頑不靈的怪物,“而你呢,你隻是憑空嫉妒別人的才華而抹殺了別人的努力,你隻看到同事間對她和和睦睦,卻沒看到她也曾和你一樣幫同事端茶送水的樣子。”
樊倩對葉薔並未所謂的好感,也沒有所謂的厭惡,她隻是站在一個折中的角度看待這個天性純良的女人。
莊心妍死死看著樊倩,依舊無法對自己所做的事有所悔悟,“就算我嫉妒好了,可是我嫉妒有什麼錯,她現在被我擠下去,那是她時運不濟,那是她活該!”
“你怎麼還冥頑不靈?”樊倩咬牙切齒,“難道你不知道霍總和她的關係?”
“知道又怎麼樣?霍總隻是一時新鮮而已......況且像葉薔這種有姿色的女人一抓一大把,時間沒多久她就會被厭棄了。”莊心妍笑笑,把先前的歇斯底裏隱去,恢複到往日雲淡風輕的樣子,她邁步走向洗手間門口的位置,“對了,霍總說,他會秉公處理。”話畢,踩著恨天高走了出去。
盥洗池旁,樊倩看著閃爍的手機,唇角勾起若有若無的冷笑。
葉薔收拾好一切坐在沙發上等著湯的沸騰。
閑暇時,葉薔從書架上拿起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躺在沙發上靜靜地看著。
當看到這麼一段時,葉薔淚了眼眶:“範柳原在細雨迷蒙的碼頭上迎接她。他說她的綠色玻璃雨衣像一隻瓶子,又注了一句:‘藥瓶’。她以為他在那裏嘲諷她的孱弱,然而他又附耳加了一句:‘你是醫我的藥’。”
數個夜晚,霍少庭附在葉薔的耳朵輕輕細說,“是你治愈了我的愛情。”在沒有遇上她之前,自己就是座沒有愛情的沙漠,直到有了她,如久旱甘霖,沙漠裏生出了美麗花,從此治愈了他的愛情。
而現在,霍少庭對葉薔來說又何嚐不是範柳原口中所說白流蘇是他治愈的存在?
葉薔無聊地晃了晃手機,從中午到現在,自從短信發出去之後就像是乘火箭去了外太空,一切失聯,沒有短信回複,沒有電話,甚至連門鈴聲也未響起。
葉薔起身,趿拉著棉拖站定在冒著熱氣的砂鍋麵前,湯已經沸騰許久,散發著誘人的香味,透過撲麵而來的香氣,葉薔好似看見霍少庭在餐桌上喝湯的情形,沒有了清晨的爭吵,隻是靜靜的就這麼喝著湯,唇稍還揚起了好看的弧度,這就是對葉薔最大的原諒,透過熱氣,她一陣恍惚,甚至忘記帶隔熱手套就去打開砂鍋的蓋子。
砰的一聲,蓋子從手中滑落,令葉薔欣喜的是,湯沒事,隻是蓋子重重的砸在了湯鍋口而已。
湯已被熬的很是濃稠,奶白色的湯汁如牛奶般香醇。
葉薔放下勺子,才發現,手指上已被燙了一個水泡。
十指連心,鑽心的疼痛讓葉薔立馬把手放到涼水中衝洗,抹上燙傷膏後,葉薔把火關閉,此時,已經晚上七點半。
夜色有著最無聲的氣息,一點點渲染著空蕩蕩的屋子,葉薔獨自靠在沙發上,怔怔地看著手機,仍舊沒有回複......
他是不是生氣了?
葉薔不得不這樣想,她沒見過霍少庭發脾氣,但從別人耳中聽到過,霍少庭生氣是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你永遠無法知道他什麼時候能夠氣消。
點亮屏幕,葉薔忍不住按下那一串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數字,一陣嘟嘟聲過後,就是繁忙的提示音: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現在正忙,請稍後再播。
“在忙?”
葉薔還是忍不住編輯了一條文字短信,隻是她沒有說,她煲好了湯在等他回家。
當羅妮把高跟鞋脫下,貓著腰偷偷摸摸地沿著樓梯向上爬時。
客廳的落地燈倏地亮了起來,“站住!還想去哪兒?”
聲音從偌大的客廳中傳來,不大,卻具有威嚴。
本來漆黑的客廳因為突然的光亮和突然的聲音,讓羅妮嚇了一跳,就好像遇見天敵的動物,身子猛然一抖,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