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溫府花園的涼亭裏,有兩名身著錦繡華服的男子對飲而坐。
“不知燕王此舉何意?”身著天青色錦袍,頭戴綸巾,手執青花瓷杯的溫若衡在輕輕地呷了一口龍井之後,才慢悠悠的出聲詢問燕文戈。
“九年前,文戈曾向溫大人許下諾言,若是有來日,文戈定當親自登門答謝溫大人的救命之恩,如今上蒼果真給了文戈一次機會,這不,文戈立馬就帶著這一百壇子陳年女兒紅上門來了。”
燕文戈說完,一麵輕輕地將瓷杯擱在桌上,一麵手執折扇,笑的一臉人畜無害。
溫若衡聞言,心中頗為訝異,隨即又端直了身子道,“你用黃金萬兩,錦緞千匹,珠玉十箱,良田百畝來換取陛下一道聖令,殿下可是糊塗了?”
“對本王來說,這些個身外之物可比不上令千金珍貴。”燕文戈忽然自稱本王,令溫若衡隨之一愣。
“殿下此舉意欲何為?”
“不過是覺得與令千金投緣。”
燕文戈口中的答案讓溫若衡有些意料不及,他狀似無意的半眯了眼緊緊地打量著燕文戈,觀察再三後方才意識到,眼前這個如珠玉般散發著奪目光芒的男人,早已經不再是多年前那個默默無聞的十六歲少年了。
這個男人現在是大燕的王,是大燕的不敗戰神。
俄頃,溫若衡似是妥協了一般,輕聲問,“再無回旋之地了?”
“再無回旋之地。”
燕文戈的話讓溫若衡陷入了沉思,四周忽然變得格外寂靜起來,似乎連風吹過的聲音都能聽清楚。
然而,這樣的沉寂並未持續多久便被溫若衡打破。
溫若衡:“小四,速速去將三小姐請過來,就說我有急事找她。”
“哎,奴才這就去。”領命的小廝一邊說著,一溜煙兒不見了。
燕文戈:“一個月須有20天住在王府。”
溫若衡:“……”
燕文戈似乎是不想給溫若衡討價還價的機會,還不待溫若衡出聲,便立馬緊接著道,“聖旨下午就會送到貴府。”
眼見著燕文戈這般強硬的態度,溫若衡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那小女就拜托王爺照拂了!”
……
“小四叔,可知爹爹叫我過去所為何事?”九歲的溫飛雨頭上梳了個垂掛髻,身著一襲鵝黃色的杏花襦裙,腳踩天絲絨的繡花平底鞋,人未到,聲先至。
小四:“不知道,老爺隻說是速速請你過去,其它並未多言。”
“莫非是我前幾天沒去私塾念書被他發現了?”溫飛雨說著,歪了頭天真的問。
小四:“不知。”
“難不成是發現了我前幾天打了王大人家的女兒?”溫飛雨說著,一手托腮,做冥思苦想狀。
小四:“不清楚。”
“總該不會是我昨天偷吃了秀春齋的醬肘子沒給錢被他發現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