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那個意思,那你倒是說說你是幾個意思?”燕文戈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溫飛雨,爾後拂了袍子大喇喇的坐在她身旁。一旁的伶男見狀,連忙從石桌上倒了杯西湖龍井謙卑的遞給燕文戈。
伶女見燕文戈竟然挨著溫飛雨坐了下來,愣神間方才醒悟到自己這是與主同坐,手足無措的站起身,又急急忙忙朝著燕文戈屈膝行禮:“婢子無禮,還請王爺贖罪!”語畢,規規矩矩的低頭欠身。
燕文戈並不理會伶女,隻是小呷了一口龍井,一雙犀利的鷹眸銳利的望向粉蝶。
粉蝶隻是弱弱的與燕文戈對視了一眼,頓時便感覺自己背上冷汗淋漓,雙手不知道該往何處放,一雙玉腿更是抖如篩糠。
“王,王爺……”粉蝶隻一個勁兒的低著頭,她不敢再去看燕文戈,吞吞吐吐半天也沒吐出個下文。
“大膽賤婢,見了王爺連請安行禮也不會了嗎,公然藐視王權,可知其罪當誅?”接到燕文戈示意,司瑾厲聲嗬斥道。
一聽到’其罪當誅’四個字,粉蝶登時嚇得雙腿一軟,顫巍巍的跪坐在了地上。
“王爺,小蝶冤枉啊,饒是給小蝶十個膽子,小蝶也不敢藐視王權啊!”粉蝶說著,忙連滾帶爬到燕文戈腳邊,哭的梨花帶雨。
粉蝶的叫喚並未引起燕文戈的注意,他隻是悠閑的品茶,仿佛沒事兒人似得,舉手投足間一片清寧肆意。
“王爺……”粉蝶說著,伸了玉手就要去抱燕文戈的褲腳。
“刺啦——”在粉蝶的手即將接觸到燕文戈的裙擺之時,一柄鋒利無比的青鋒劍赫然出現在粉蝶的脖子間。
須臾間——眾人隻聽得粉蝶倒吸一口涼氣,爾後便保持著半跪半爬的姿勢,嚇得不敢再動彈半分。
“王,王爺……”粉蝶一陣哆嗦,嚅囁道。
“帶下去,關進碎玉齋。”沉默良久的燕文戈終於發話,卻是無情冷語。
粉蝶當然沒料到他們王府一向以仁義溫和待人的王爺竟然會把她關進碎玉齋,一時間呆愣在原地,眼裏全是不可置信。
“你可是這座宅子建成後,第一個犯了錯誤被關進去的人,怎麼樣,是不是覺得特別榮幸?”小嘬了一口茶,燕文戈對粉蝶邪魅一笑。
男人舉止優雅,風度翩翩,俊美如天神。然而此時此刻,粉蝶隻是一個勁兒的想逃離,她的直覺告訴她,這是一個可怕的男人。
她渾身發抖,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她不曉得被什麼絆到,一不小心摔了個狗吃屎,伶男伶女倆個丫鬟在一旁偷笑,而才九歲的溫飛雨臉上卻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看好戲的模樣。
是哪裏錯了,到底是哪裏錯了?
事情不該是這樣發展才對,燕王殿下如此溫潤如玉的一個人,怎麼會忽然變得如此邪惡可怖?她原本應該是千嬌百媚的出現在燕王麵前的,為何如今會變得如此狼狽?這到底是為什麼,是什麼讓她被人這樣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