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震最近被氣得多了,身子一直不大好,病勢反反複複。
今日蕭月回來,他才勉強打著精神,來花園裏陪她走走,卻好死不死地,撞上了回來的蕭染。
“喲,二叔您還活著呢?”
她故作驚訝地掩唇,用眼角瞥過旁邊臉色鐵青的蕭月,笑了,“上次蕭月來秦家大鬧一場,把你得那般淒慘,我都以為你要不行了,還特地回來送你最後一程。”
“隻是看今日這情形,似乎是送不成了。”
完,還故意歎了一聲,似乎很是惋惜。
蕭震當場就被她氣得一口氣沒上來,差點兒昏厥過去。
蕭月連忙扶住他:“蕭染,你有什麼可得意的,不就是要嫁給一個可以當你太爺爺的男人,也就是眼下風光,日後嫁過去,漫長歲月,有的你熬的。”
“嘖,得這麼淒慘,可我怎麼記得,當初你也是腆著臉要嫁的,隻是人家看不上你罷了。”
蕭染冷笑,“眼下似乎連太子都要跟你劃清界限,蕭月,我聽你是被人從太子府趕出來的?”
這話一出,成功地讓蕭月的臉色從陰沉變成了憤怒。
她此生最大的恥辱,被她這麼毫不遮掩地晾在人前,她撕了蕭染這個賤人的心都有了。
但是蕭染根本不把她的憤怒放在眼裏,還在那兒喋喋不休。
“起來,太子也是可憐,就因為被你連累,堂堂一國儲君,被皇上冷落,眼下這東宮之位,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我要是他,肯定恨不得將你扒皮抽筋。”
蕭月的眼睛紅了。
蕭染笑得更燦爛了:“還不止呢,經此一事,這滿京城的大戶人家,怕是沒一位敢娶你過門的,從前你笑話我夫君出身寒微,如今你連他這樣的,都未必能找得到了。”
“噗……”蕭月忽然急火攻心,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
蕭震連忙伸手,扶住倒下的女兒,邊喘氣便罵:“你給我滾,滾出去,我們家不歡迎你。”
“可惜啊,我是真的不會滾,要不二叔您親自示範一個?”蕭染似笑非笑。
蕭震轉頭,怒瞪旁邊的仆人:“你們都是死人麼?還愣著幹什麼,趕緊把他們幾個給我拖出去。”
沒有人聽他的,旁邊圍觀著看戲的下人們照舊圍觀,什麼動作都沒有。
“二叔啊,你怕是病糊塗了,還沒搞清楚狀況呢?”
冰冷囂張的語聲自他身後想起,蕭震轉過去,便對上一雙帶著嘲諷和輕蔑的眸子。
蕭染隨意地一擺手,蕭府的管家立刻給她搬來了一張紫檀木的太師椅。
她落座,一隻手撐著腦袋,姿態有些慵懶,卻霸氣十足,“如今這蕭家,上下是我了算,我要是高興,就施舍你們一間屋子,一口飯,若不高興,便將你們趕出去自生自滅。”
蕭震看著這架勢,大概也明白是發生了什麼。
他憤怒,惱恨,不甘,但是事已至此,他再不甘,也改變不了這座蕭府已然易主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