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呸!逃兵(1 / 2)

1938年4月4日晚。日軍瀨穀支隊在北門外開始炸毀物質,準備向嶧縣撤退。第二集團軍下令反擊。經過反複激戰,到7日淩晨日軍全線崩潰。五戰區命令部隊猛追,日軍遺屍遍野,磯穀率殘部拚命突圍。從3日夜間,花伯和台三金說出去給部隊帶路,到七日早上,李二再沒看到他們回來。聽著外麵槍炮聲喊殺聲,李二也很想出去。無奈腿上和手臂都被夾板固定無法靈動,隻得待在暗室中。

還好花伯和台三金出門時給他留下了食物讓單手單腳能動的李二不至於餓著。雖說留下了食物但沒有留下足夠的清水,李二以為他們和往日一樣出去不用多久就會回來,就沒在意節約著喝水,到了七日,沒水喝了的李二聽到外麵沒了槍炮聲,掙紮著爬出暗室。一出暗室便遇上正在城內搜索的國軍士兵。一翻詢問,因為李二穿著花伯給的不知是台三金還是台遠青的衣服,想報自己是憲兵司令部的人,估計自己現在這個樣子說出來也沒人相信。所以直接說是義勇隊的人,也省了一翻口舌。

士兵在李二的指點下在暗室中找到花伯他們留下的武器,過不多久來了位少校。和李二商量,想要那二條三八大蓋,其他的還留給義勇隊。扔下十二塊大洋,半買半搶拿走了三八大蓋。李二弄了點水回到暗室又住了二天等花伯和台三金,也不見他們回來。於是決定自己出去,一是在這暗室中不利療傷,二是暗室中的食物也不多了,三則是花伯的藥一直沒換,時間長不換也起不到作用,想去找藥。

戰後的台兒莊幾成廢墟,完好的院落十不存一,這時有返回的原台兒莊住戶。麵對廢墟的台兒莊也是長籲短歎。李二推說自己來台兒莊做生意的人,遇上戰火就躲起來,但卻受了傷,想雇送他去徐州。這也是在山上當土土匪時養成的習慣,遇人隻說三分話,不可拋卻一片心。這時的台兒莊隻要你出錢,很容易雇到人。

李二坐著獨輪車,朝徐州走,雇的人很熱情,告訴李二,如果去徐州看傷,這時徐州城都是傷員,普通百姓有錢也不好進醫院,建議李二不如去花莊,說花莊那片出拳師,在那找人治會方便許多。好在去徐州和去花莊的路大至是一個方向並不繞路。在花莊打拳師住處門口,李二在推車人攙扶下了獨輪車。恭敬的院裏出來年青人說明來求醫的,在小院坐落,李二付過車資,推他來的人走後,年青人領著一個年愈花甲的老人過來,讓李二脫下衣服,仔細看了下包紮的地方,然後俯下身子聞了下就問:“你這傷是誰替你瞧的?”李二回答:“是在台兒莊一個叫花伯的師傅。”老人問:“什麼時候的事?”李二摸不清對方的底細就隻按自己來時想的理由回答:“前些日子我到台兒莊想做點小買賣,遇上打仗,摔斷了手和腿,花伯見我可憐就替我瞧了。”老人說:“他收你多少錢?”李二回道:“花伯沒收我錢。”老人笑道:“這老三,打個結還是弄得這般花哨,淨瞎整沒用的。行了!既然是老三願出手幫你治,說明你也不是什麼壞人,先在我這住下,你這傷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李二趕緊回答:“多謝老爺子,這是診金。不夠的話,我日後補上!”說完掏出上次少校買槍給的銀元。老人笑著拿了一塊銀元:“這診金我就不收你的了,老三願免費治你,說明你是他朋友,我要是收你的診金,老三回來準得埋汰我,這一塊是你的飯錢,你的身子骨這會弱著呢,得想法子補補。讓老婆子知道你在這吃住沒收錢,我一個月別指望有酒喝。嗬嗬!”

李二問:“花伯是您家兄弟呀?”老人:“我老大,他老三,一個爹媽生的。他不愛在家待,我呢就喜歡守著這老窩。”說完吩咐年輕人攙扶著李二到裏屋。

李二在花家家住了一個月有餘,期間花師傅精心治療和調養,李二臉上過去的蒼白不見削瘦的臉展現一絲紅潤。這一日花師傅仔細查檢李二身上的傷:“年青就是好呀,你這身子骨底子好,不然也不會能好得這麼快,以後也不用藥了,好好調養半年,就能完全恢複。這半年別使猛力就無大礙。”

李二恭敬鞠躬:“多謝老爺子!這些日子給您老添不少麻煩。”花師傅:“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記得已後多吃點豬血。”李二疑惑看著花師傅。花師傅笑道:“小李呀,以前練過鐵砂吧。”

“老爺子高明,什麼都瞞不過您老的法眼。”

“我不打聽你是幹什麼的,老三能把你當朋友,你就壞不到那去,老三看人還是很有一套的,練鐵砂是要多吃吃豬血類的東西,不然身上的鐵毒排不了。你那師傅估計也是個半路出家的貨,嗬嗬!”李二明白了,為啥猴子叔每次下山都會讓他吃上一盆豬血湯。不是猴叔不懂,而是在山上沒那條件。

聽老人說自己的身體無需用藥,自己也感覺手腳自如,李二便向花老爺子辭行,老人再三叮囑注意事項,李二銘記在心,千恩萬謝的離開花莊子,在花老爺子的指點下奔徐州而去。

此時的徐州已是一片忙亂,日軍在三四月間的徐州會戰失敗後,重新新集結了六路共三十餘萬人對以徐州為中心的區域發動進攻。李二走進憲兵司令部是5月15日上午。李二沒死這消息傳到趙國棟耳時,趙國棟正在五戰區司令部,得到消息後急忙往憲兵司令部趕,趙國棟走進憲兵司令部大院,李二正和一幫憲兵瞎侃,從而也得知憲兵司令從上到下都知道自己炸了日軍軍火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