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辣椒炒肉(1 / 2)

李二看完鮑教導員打完板凳拳。反複和自己所學的板凳拳映對,得出的結論是師出同門。鮑教導員的位置是在李二身邊打完拳李二站起來讓鮑教導員從自己過去,手不著痕跡的在鮑教導員左手佛過,感覺到鮑教導員左手袖中的堅硬後,李二不著聲色的坐下。李二是個能藏得話住的人,一時沒想好怎麼和鮑教導員講暴牙叔的事,眼神有些直楞的看著場地中間其他戰士的節目。鮑教導員一直有關注李二,看著他的眼神不對,“李兄弟!怎麼,對這些不感興趣?”李二神差鬼使的說了句,“猴子戲杆佛獻花。”“金剛指路纏頭砸。”鮑教導員順口就接,接完吃驚的看著李二。這二句是鮑家板凳拳法中的精髓所在,非嫡傳弟子不知,而鮑教導員剛才並沒有打出這些招式,並非他藏私,而是他隻是在長輩口中聽說,自己並沒學過。李二隨口:“正德元紹,敬業宏昌。”鮑教導員:“傳家經學,華國文章。李兄為何對我鮑家如此的熟?”所謂正德元紹,敬業宏昌,傳家經學,華國文章是鮑氏家族譜字輩,一般外人是不知道的,李二是暴牙叔教他練刀後告訴他。李二拍拍鮑教導員肩,起來後默默的向營部走。

在營部,李二使了個眼色,鮑教導員會意將營部值班人員打發出去,李二過去虛掩著門。“敢問鮑長官在族中名諱?”鮑教導員:“鮑文廣。”李二接著說:“看你打的板凳,少練呀。”鮑文廣:“文廣自幼習武天賦不高,父母便送我去了學堂。”

“哦!”李二聽後沉默了,他能確定暴牙叔和鮑文廣是同一家族,但不知如何向鮑文廣說暴牙叔殉國的事,再者民國年間有很多的禁忌,就像李二是學鮑家的東西,但也不能將鮑家東西胡亂的傳授,那怕鮑文廣是鮑家的人也不行。

“鮑長官偵察田家峪口的炮樓,是想打下它嗎?”李二的畫風轉得很快,讓鮑文廣一時沒轉過彎。想了下,“是的,我們要在這發展,田家峪炮樓正好卡在我們的咽喉,留著它,會讓我們寢食難安。”李二問:“有炮嗎?”“沒有!”李二默默看著鮑文廣。

鮑文廣堅定的說:“我們共產黨人從不懼怕犧牲,為了我們的理想,我們都可以奉獻一切。田家峪炮樓,我們打定了,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拿下它。”

“共產黨?沒炮?靠刺刀都沒幾把老套筒子,手榴彈,大刀,長矛。還有那幫子仗都沒打過的新兵,別告訴我你想硬拚,我計算過從峪口內攻打炮樓,山梁架機槍根本壓製不了炮樓的重機槍。戰壕怎麼過?小鬼子輕機槍擲彈筒怎麼解決?峪口向外衝地形不利,兵力展不開,一點一點添兵?多少人都不夠填進去。我怕你連硬拚的機會都沒有。你見過死人嗎?你見過成百上千人一瞬間就倒下,你嚐過身邊的兄弟一個個倒下,最後隻剩你一個人孤零零的活著的滋味嗎?要不是看在你是姓鮑的份上,我懶得理你。”李二說話像打機關槍一樣說得鮑文廣啞口無言。思索良久鮑文廣問李二:“你究竟是什麼人?”李二懶洋洋:“你們嘴裏的白狗子。”鮑文廣:“李兄弟,現在國共合作以前的叫法不合適了,大家都是為了打擊日寇,早日將小鬼子趕出中國。”李二回答:“要不是看你們也想打鬼子,我下午才不會去講那些東西,要不是看台三金的麵子,你以為我會來這。”鮑文廣見李二說話有些衝,轉移話題:“李兄弟!跟小鬼子打過不少的仗吧。”

李二歎了口氣:“從上海到南京,從南京到徐州除了養傷,就是和小鬼子幹,最長的時間十一天沒離開過戰壕,四個月天天在槍炮聲中睡覺,受傷下來那幾天,聽不到槍炮聲,好幾天沒睡著覺,賤命一條。”

鮑文廣:“李兄弟懂這麼多,真沒上過軍校?”李二苦澀的搖頭:“學堂門朝東還是朝西開我都不知道。其實吧,隻要是個人,扔在戰場幾個月不死,這些東西自然都會懂。”鮑文廣真誠說:“這些都是用換來的血的經驗教訓,謝謝你今天無私的傳授。”

“隻要能用在打鬼子上,咱們都好說。這話要說回來,田家峪炮樓不是那麼好打的,上戰場前多用腦子,別丟你們老鮑家的臉。”說完李二起身告辭。

鮑文廣送李二出門時:“李兄弟,能告訴我你為什麼對我們鮑家。。。”鮑文廣還沒說完,李二就開口:“十幾年前,我拜鮑姓恩師門下,我是恩師唯一的弟子,恩師家事我多少知道些。”鮑文廣急切問:“能告訴我,你這恩師的名諱嗎?”李二雙眼盯著鮑文廣:“胡亂打聽江湖師門,鮑長官,犯忌了。嗬嗬!”

望著離去的李二,諸多的事交織在一起,鮑文廣陷入了迷茫。平心而論,自己並沒打過幾次仗,對怎麼拿下田家峪炮樓心中沒底,上級也並沒要求他在短期拿下田家峪炮樓,營長沒回來,現在自己作為政工幹部主持著全營工作,說沒有壓力是假的,但在某些方麵鮑文廣也有些急切的想拿下田家峪炮樓,天氣一天天冷下來晚上都開始結冰了,很多的戰士還是穿著單衣,隻有拿下田家峪炮樓,全營才可以放開手腳去發展,才可以讓民眾相信八路軍是隻人民的軍隊,是一隻能打勝仗的軍隊,才能得到民眾的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