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蕾絲聽見要留下她們母女,怯生生地拉緊劉易的手,依耶芙特渾身微微顫抖,滿臉淚水地望著地下死去的男人,過了片刻,劉易將另一把手槍塞到她手裏,冷冷地說道:“跟在我後麵,我會指示你選擇最安全的地方走,廢話我不想多說,反正如果你今天死在了這裏,我一定會扔下格蕾絲,說到做到,你自己看著辦.
已經對自己扣過一次扳機的人,一般不會再有自殺第二次的勇氣,劉易手中的小型衝鋒槍一揚,在樓梯轉角處冒出了半個頭的兩人便被直接了賬,下麵的石塊已經搬開,人衝了上來,意味著接下來的這場硬仗即將爆。
劉易笑笑,嘴角露出絲毫笑意,配上臉上的麵具,他也不去管在後麵兀自呆的金發少婦,摸了摸格蕾絲的頭,聲音轉柔道:“我們走。”
槍聲持續不斷,每一個聲響,都是足以奪走一條脆弱人命的殺機,如今,如同鞭炮一般的沸騰在倒塌小半的廠房之中。
格蕾絲提心吊膽了一天,擔驚受怕了一晚,又累又餓地置身於危機四伏的環境當中,槍聲幾乎震耳欲聾,身側不遠的牆上,不時因為子彈的掃射而剝落了一片片的水泥、牆灰。被母親緊張地摟著,躲避在射擊的死角中,小女孩全身都在瑟瑟抖,小聲地哭泣以後震驚全球的最大的地下世界組織之首的首領就在這時成長起來。
而在那並不寬敞的視角之中,劉易站在那走廊邊緣,兩把衝鋒槍對準樓下、樓梯轉角精確而冷酷地進行著掃射,廠房中幾個高瓦數的鹵光燈都已經被打破,此時大多數地方都已經陷入了黑暗,然而,他的射擊卻仿佛機械一般精準,隻要任何地方有一絲的響動,下一刻,立即便會有子彈精確的射過來。
剩下來的這些陳文星的手下感覺幾乎要瘋掉了,一個人,僅僅是一個人,就將他們全部都壓製得動彈不得,廠房中基本上已經陷入黑暗,然而對方的眼睛似乎比貓頭鷹還要銳利,隻要敢冒險離開那些雜物、土堆掩護的,基本上下一刻就會被了賬。就算有漏下的,對著那邊一開槍,那邊也會立即予以還擊,對方是神槍手,可自己這邊不是啊。
明白老板已經死去,不少人打的都是躲避的主意,也有的人想要扔手雷,可對方是在十多米高的走廊上,一個人冒著險,手雷才拉開拉環還沒有扔出,就因為暴露了藏身地而被打斷了手臂,結果與周圍的兩名同伴一同炸死,另一人張皇失措下扔錯了地方,炸傷一個自己人,然後就再沒有人敢用了。
算了,算了,快走吧,讓這個魔鬼快走。
前方,安全,走。
“格蕾絲別哭,沒事的……”
籍著朦朧的光線,混血女孩的淚眼之中,那道背影始終堅定而從容,轉身、移位、射擊、新的彈夾從身側飛起、舊彈夾落下,幾乎在舊的彈夾還未落地的時候,新的彈夾已經卡入了槍柄,一切都是無比的快而流暢,他仿佛不是在戰鬥,而僅僅是一場舞蹈。
走到二樓樓道,這一邊的牆壁已經被炸塌了,劉易淡淡地說道:“我要你抱著格蕾絲從這裏跳下去,做得到嗎?”
依耶芙特點了點頭,蹬掉腳下的高跟鞋,二話不說就抱著格蕾絲跳了出去,那裏足有三米高,下方又有被炸塌的石礫,落點很難掌握。落地之時,格蕾絲明顯聽見母親輕哼了一聲,隨後,劉易也跳了下來。
持著雙槍斷後,然而裏麵的人一時間根本沒有敢出來的。
劉易三人來到路邊上,再向前,看見一輛跑車停著,也在此時,江惠看到前麵出現三人,緊張拿出筆槍,當看到是格蕾絲和依耶芙特時,她終於放下心了,隻不過帶麵具的是劉易?
劉易來到車門的後排,打開車門讓依耶芙特先進去坐,再把格蕾絲放下,劉易看了一眼依耶芙特說:“腳扭到了嗎?”
依耶芙特看了江惠一眼後點了點頭:“嗯。”
“惠惠,這是藥水,你跟依耶芙特擦下。”說完拿出一瓶藥水,給江惠,自己來到駕駛室,把麵具取下。
江惠接過藥水後,來到後排跟依耶芙特受傷的位置柔去,江惠看了看她,覺得她很年青,輕輕歎息聲氣。
“唉!,你這是何必呢,為了一個男人這麼累這麼苦來到藍隋帝國,結果得來的是什麼。”
依耶芙特仰起了頭,過得好久方才幽幽地說道:“有一種叫做菟絲子的花,必須要靠著樹木,才能夠生存,我以前以為自己就是那樣的人,離開了那個男人,就肯定活不下去了……現在才想到,原來我想要的不是那個男人,而是那種相愛的感覺。我想我並不恨他有另一個妻子,也不恨他欺騙了我,我恨的……隻是我付出了這麼多,什麼回報都沒有得到,什麼都沒有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