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鈞的身體已經完全潰爛,皮膚像積雪一樣溶化成皮屑和血水,肝脾肺不是黑就是爛,腸子鼓脹著,裏麵塞滿了蟲卵,除了心髒還是鮮紅且跳動著。
楊子樂哭泣著,她伸出手指觸碰著趙鈞濕黏還在冒著血的心髒,趙鈞的身體和五髒六腑隻有心還完好無損。
她坐起身來,接著向趙鈞的腿看去,趙鈞的腳掌已經消失了,小腿正流著血,似乎很快他的整個身體都要被腐蝕即將消逝。
淚水徹底模糊了她的眼,她看著趙鈞的臉。
他不知用何種表情對楊子樂說道:“很快,我的身體就要全部爛掉,溶成血水。。。。。。”
慕容飛白和蕭懷慕已經將那名叫花子帶去了警局,離開之前他們叫來了刑偵二中隊的組員和兩名法證部同事前往現場搜集證物。
審訊室裏叫花子表情木訥的看著腳下的地板,始終不肯抬頭。
無論慕容飛白和蕭懷慕問他什麼問題,他都無動於衷。
“幕哥,我看算了吧,都問了他半個小時了。什麼話都不說,這叫花子腦子應該有問題。”
慕容飛白聽了蕭懷慕的建議,決定先將這個神經兮兮的叫花子拘留。
審訊被迫結束後,蕭懷慕詢問了慕容飛白當時在下水道內發生的情況,蕭懷慕將細節告訴了他。
蕭懷慕聽得渾身雞皮疙瘩都豎立起來。“你說得也太懸了吧?真的假的?那些老鼠不僅沒有被嚇得逃竄,反倒往你身上爬?”
慕容飛白篤定的點頭回答:“起初我隻是感覺有東西往我身上爬,但是不知道是老鼠,然後我就下意識的甩動四肢,結果親眼見到兩隻老鼠被我甩出去。”蕭懷慕本身並不相信慕容飛白的描述,他總認為慕容飛白所說的內容有被神話和魔幻化的痕跡。
在他的意識形態裏,老鼠是害蟲,它們不把疾病和鼠疫傳染給人類就已經算是人類的大幸,又何來為了救人而奮不顧身攻擊人類一說?難道那個叫花子有特異功能嗎?
從小到大,他知道擁有這種能力的人隻有一個,並且這個人僅僅隻是活在傳說和童話中。那就是格林童話中《花衣魔笛手》的主人翁,魔笛手僅靠一隻笛子便可吸引,驅逐甚至是控製鼠群。
“我也不知道那個叫花子為什麼能夠借助老鼠來幫他,我活了二十多年,這麼詭異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慕容飛白對蕭懷慕說道。
接著,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立刻停下腳步,對蕭懷慕說道:“我突然想起來一個細節。很重要的細節。”
“什麼細節?”蕭懷慕疑惑的看著他。
“在我用力把老鼠甩出去的時候,有兩隻老鼠直接被我甩到了牆上,那個叫花子突然喊‘別打我的孩子。’”
蕭懷慕有些不敢相信,他摸了摸手臂上的雞皮疙瘩發毛的問:“不是那麼恐怖吧?他不僅跟老鼠對話,還把老鼠當做自己的孩子?”
“我想到辦法對付那個叫花子了。”慕容飛白笑了笑,神秘兮兮的說道。
“什麼辦法?”蕭懷慕顯然不明白是什麼讓慕容飛白得以胸有成竹的說那句話。
“明天下午你就知道了。”
次日上午,為了保險起見,慕容飛白聯係到了左懷寧,並且將那名叫花子的照片交給他,拜托他注意賭城最近所有失蹤案件和其他地方派出所呈報上來的失蹤案,密切注意有關這個叫花子的一切信息。
下午,蕭懷慕在審訊室裏等待著慕容飛白,而命案的嫌疑人叫花子此時仍然是悶聲不吭坐在他對麵。
他很好奇蕭懷慕今天會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沒過幾分鍾,審訊室的門被推開,蕭懷慕走了進來。手裏不知道提了什麼東西竟然用黑布蓋著。
“幕哥,你來了,手裏。。。。。。是什麼?”蕭懷慕好奇的問他。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慕容飛白在蕭懷慕身邊坐下,將手裏的東西放在地上。
“可以開始了。”慕容飛白示意蕭懷慕準備進行筆錄工作,接著繼續麵對眼前的叫花子,問。
“你叫什麼名字?”
蕭懷慕有些無奈,叫花子的狀態和昨天一模一樣。
“那你有沒有家人或是是朋友,總之你認識或者認識你的人?”慕容飛白又問
“。。。。。。”叫花子依舊保持沉默。
蕭懷慕急了,連忙催促身旁的慕容飛白:“幕哥,不頂用啊。和昨天沒差別,快點放大招吧。”
慕容飛白不慌不忙,再次問了一遍剛才的問題:“你有沒有家人朋友隻要是認識的人都行。”
“。。。。。。”叫花子打死不說半句話。
“你一定有,仔細想想?”
“。。。。。。”叫花子跟蔫了似的,蕭懷慕都不確定他是不是聾子,有沒有聽清楚他們說話。
慕容飛白將他帶進審訊室用黑布蓋著的東西放在桌上。
“有家屬來看你了。”慕容飛白將黑布掀開,隻見黑布下是一籠子,籠子裏裝著兩隻老鼠。
蕭懷慕定睛一看,顯然有些失望:“這。。。。。。這就是你說的大招?”
“要飯的,看清楚,你認不認識它們?”慕容飛白問那叫花子。
叫花子抬起頭,看了一眼桌上那籠子。狀態立刻轉變,他興奮的把那籠子放在自己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