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心心走的當天,李紅梅就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也不出來吃飯。劉心蝶敲門去問,李紅梅也隻說沒心情。
劉心蝶何嚐不是如此呢?
當晚,劉心蝶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覺,何沐川一不小心被吵醒了。
“嗯?”何沐川迷蒙著眼,“怎麼了?這麼晚還不睡。”
“木頭,我還是擔心心心她們。”
“艾蒿不是打過招呼了嗎?”何沐川打個哈欠。
艾家在江湖上的深耕已久,勢力不可小覷,由他們護著,這是沒有問題的。可是,臨到走時,艾草才告訴劉心蝶,艾蒿有急事,讓他們先走,艾蒿則過幾日出發,想辦法跟上。
這就讓劉心蝶有些慌了神,其實本也沒什麼,但擔心則亂,這是人性的弱點。
“艾蒿又沒跟著去,打了招呼,能保證手底下的人不懈怠?艾草和心彩兩個年紀也輕,我還是不放心。”劉心蝶說道。
“……”何沐川昏昏欲睡。
劉心蝶刷的一下坐起來,邊下床邊說道:“不行!我得給陳深他們寫封信。”
何沐川徹底被劉心蝶攪得沒了睡意:“陳深?他和知心不是回瓊華山了嗎?你找他們幹嘛?”
李義之事發生沒多久,知心就奉師命回畫心派了,劉心蝶沒想到的,陳深居然也跟去了。陳深走時隻留下了一封信,說自己去瓊華山了。
畫心派就在瓊華山,劉心蝶他們自然明白陳深的意思。陳深和知心的事兒,大家都看在眼裏,既然陳深決定追隨知心而去,那之後,多半也就成了。
何沐川與劉心蝶也不便打擾他們,隻想著,到時候能去吃口喜酒就行了。可是這好消息一直沒有傳來,劉心蝶偶爾想起,就和何沐川打趣說,以前知心主動,他陳深卻老是端著,現在知道追妻辛苦了吧。
“心心去南安的路上,會經過瓊華山。”劉心蝶說道,“我讓人快馬加鞭送過去,應該能提前到。”
看著書桌前的娘子,何沐川也知道她憂心妹妹,因此沒有出聲阻止,隻是默默的為劉心蝶披上了衣裳。
晚睡的結果,就是第二天起床時頭昏腦漲。這些天,店裏生意忙,劉心蝶這半個甩手掌櫃,也睡不得懶覺。
“怎麼了?頭暈?”何沐川端著臉盆進來,就看見劉心蝶坐在床邊,一臉不適。身為好好丈夫,何沐川立馬擰了熱毛巾遞給劉心蝶。
劉心蝶焉巴巴兒的接過毛巾:“哎呀,老了,真的老了。以前熬個夜,第二天還能活蹦亂跳的,現在就晚睡一會兒,這身子就受不了了。”
何沐川聞言,倒是笑了起來:“你老?那我豈不是成糟老頭子了?”
劉心蝶剛睡醒,還沒緩過神來,倒是忘了,如今這個身體可比何沐川小八歲呢。
“糟老頭子?”劉心蝶打量著替自己擰毛巾的何沐川。
何沐川昨晚是陪她一起晚睡的,今早為了送信還起了個大早,結果自己渾身不舒服,他卻還是神清氣爽的樣子。
劉心蝶起了壞心,她一臉嚴肅的說到:“木頭,我若是跟你說,我原來的身子已經六十歲了,你會嫌棄我嗎?”